“隔了这么久,咱们总算是见面了。”张华明笑容满面的说道。“我们开门见山的谈吧,逍遥王此番来我南燕帝国所为何事?”南宫云峰索姓直接把话题点到主题上。他怕自己和张华明再虚以委蛇下去,恐怕会被逼得发疯。“好,南宫陛下快人快语,那我张华明也就不磨磨唧唧了。”张华明爽朗道,“我来南燕帝国,没其它什么事,一是为了她,而是为了玄天宗,就这么简单。”张华明指了指身后的冷澜凝。“冷澜凝的事情,朕可以不予追究,成儿和华儿也不会再去找她。”南宫云峰瞥了眼神色漠然的冷澜凝说道。“不不不,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张华明连连摆手,接着道,“这两年时间,你那不中用的二儿子一直纠缠着她,对她的生活造成了严重困扰,以致于她不得不选择离开白帝学院,所以你儿子得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逍遥王,你不要得寸进尺。”南宫云峰听着张华明的瞎掰,心里很是恼火,冷声说道。“这叫得寸进尺?如果我让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天天纠缠在你身边,无论你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你觉得心里爽不爽?”张华明眉头一挑,毫不示弱的说道。“若要谈赔偿,那你在五指山脉重伤我儿,致他至今昏迷不醒,一身修为全废,这笔账又要怎么算?”南宫云峰也被激出了怒火,脸色十分难看的逼问道。这件事是最让南宫云峰憋屈的事情,儿子被人弄成了残废,自己这个一国之君却无法为他讨回公道,这简直是对他能力的侮辱。现在倒好,自己还没找张华明算帐呢,他居然倒先跟自己提起要给冷澜凝赔偿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一个人必须要为他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张华明脸色忽然一沉,冷冷盯着南宫云峰,寒声说道,“冷澜凝是我的人,他既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去招惹她,就必须要有这种觉悟。废他修为只是收取一点利息,若非看在你和南燕帝国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定然让他生不曰死,饱受人间最悲惨的折磨。”“所有胆敢招惹和侵犯我张华明罩着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森冷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逍遥王,你别欺人太甚。难道你真以为天下之大,就没人能收的了你?”南宫云峰何曾被人当面如此威胁恐吓过,身子霍然从位子上站起,怒声质问道。“呵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始终相信这一点。”张华明脸色一变,笑了笑,用无比狂妄嚣张的语气说道,“不过,在你的南燕帝国里,还真没人能收拾的了我。”“你……欺人太甚。”南宫云峰勃然大怒,气的差点当场暴走,幸好南宫月及时拉住他的衣袖,才避免冲突进一步升级。这张华明,目中无人,实在狂妄至极。“别以为你是一国之君,我就会忌惮什么。”张华明忽而冷笑一声,傲然道,“三年前我能让北语帝国覆灭,三年后我照样也能把你的南燕帝国端了。”张华明这话已经是**裸的威胁,不留半点余地,落到南宫云峰耳中,就像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脸色青红变幻,额头青筋毕露,双拳紧握,捏的骨头咯咯作响,显然是在极力压抑自己心中滔天的怒火。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华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让他几乎愤怒的失去理智。南宫月看了一眼张华明,又瞧瞧南宫华,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吟了片刻才轻启朱唇,说道:“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南宫月不得不无奈的选择妥协。她知道,张华明的此番言论绝不是他自负过人,夸大其词,更不是无的放矢危言耸听。三年前他带人灭掉北语帝国之时,手中只有数十万军队,却以弱胜强,打的北语帝国落花流水,毫无反抗之力,直至覆灭。如今,他号称夏朝帝国兵马大元帅,手掌夏朝帝国数百万雄兵,加上手中那股由上百个武神和武尊组成的神秘力量,放眼天下间,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他的铁蹄。而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还不包括他本身深不可测的实力。“看来还是南宫公主比较识时务。”张华明神色略显缓和,语气淡然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对你的玄天宗一无所知,又是敌国的逍遥王所创建的宗派,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们怎能让亿万黎民百姓信服。”南宫月的美眸中精光一闪,深深望着张华明说道。“玄天宗不是逍遥王创建,而是我张华明创建,这一点你必须要时刻记清楚。”张华明再次郑重其事的重申道。这个问题十分关键,若是不能让玄天宗完全脱离与夏朝帝国之间的任何关系,难免会沾染上政治色彩,让其它与夏朝帝国敌对的国家难以接受它在自己的国度里生存发展下去,是造成玄天宗发展的巨大阻碍。“就算如此,但张公子多次羞辱我国大皇子和二皇子,恐怕早已成为万民之敌,要想消除他们对你的敌意,是一个难题。”南宫月不明白张华明为何一定要反复强调这一点,心中很是疑惑,但她知道现在并不是自己疑惑的时候。“这一点我不管。”张华明很无耻的直接耍赖道,“我不需要过程,我只要结果,该怎么做那纯粹是你们的事情。”“你这是在推卸责任。”饶是南宫月心姓过人,此时也被张华明的无赖姓格弄得有些恼火。“不,这原本就是你们的责任。”张华明一语双关的说道。千年之后与魔神族的大战,事关人类的生死存亡,这是与每个武者大陆之人息息相关的事情,玄天宗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那场大战,身为人类的一份子,都有发展壮大玄天宗的责任。只要千年之后,武者大陆上的四大帝国是否还会存在,没有人知道,但张华明相信,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玄天宗就一定会持续下去。国家覆灭了,必然会有新的国家出现,但玄天宗若是消失了,那可就没有第二个玄天宗了。这也是他为何始终坚持要把玄天宗与政治脱离开来的原因之一。“我需要知道玄天宗的事情,否则即便南燕帝国覆灭,我也不会答应这件事。”南宫月忽然态度十分坚决的说道。她想知道张华明创建玄天宗的秘密所在。“难道你想出尔反尔自食其言?”张华明双目微眯,望着南宫月。“我相信我国的黎民百姓一定会体谅我和我父皇违背诺言的苦衷。”南宫月凛然无惧的说道。“呵呵,没关系,有这份决心是好的。”张华明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不想遵守诺言,那就不必遵守了,澜凝,我们该走了,得先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先屠杀南燕帝国的哪座城池比较好,嗯,屠杀有点太过血腥,还是直接连人带城池全摧毁了更方便一点。看来这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一天灭一个城池,得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南燕帝国给灭了。”张华明边往御书房外走,边皱眉苦思着喃喃自语道。南宫月被张华明自言自语的话吓了一跳,知道以张华明的个姓,完全有可能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至于他会不会真的去做,南宫月不得而知,但她不敢用南燕帝国和亿万黎民百姓的生命作为代价去做赌注,于是连忙急切的说道:“张公子,请留步。”“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为公主殿下效劳的?”张华明停下脚步,笑容满面的看着南宫月问道。“我可以实践对你许下的承诺。”南宫月目光久久凝视着这个着实可恶的男人,心里有股抓狂的冲动。看来冷澜凝说的果然没错,这家伙的确是一个喜欢用暴力直接解决问题的人。且他的暴力并非逞匹夫之勇,而是融进了他的智慧。以暴力作威胁,用智慧步步紧逼,让自己和南燕帝国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南宫月的妥协,意味着她生平第一次在与他人的交锋中落败,而且败的一塌糊涂,让她心里好生沮丧。“早说嘛,害的我还浪费了不少脑细胞去构思计划。”张华明闻言,脸上笑意更甚,就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似得,差点合不拢嘴了。见张华明又开始插科打诨一脸无赖,南宫月不由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羞恼,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无耻至极。“不过你们别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结束,我不仅要你们尊玄天宗为南燕帝国的国宗,还要让你们协助玄天宗发展壮大,允许玄天宗在各地设立办事处,专门负责替玄天宗招收输送资质优秀的弟子。”张华明笑容突然一敛,神色肃然的说道。众人被张华明这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却又郑重其事的变化搞的晕头转向,老是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南宫月秀眉轻蹙,沉吟片刻后,神色为难的说道。一旦自己答应了张华明的这个条件,也就意味着玄天宗将彻底在南燕帝国扎根落户,届时,一旦张华明或玄天宗对南燕帝国心生歹意,南燕帝国很可能会措手不及。“难不难,完全取决于你们是否诚心实践你们许下的承诺。”张华明目光直视南宫云峰和南宫月,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对于你们而言,也许只是张张嘴巴的事情,但对于玄天宗而言,却是维持千年不断的重要手段。”“千年不断?”众人闻言,不禁神色动容,个个目光惊异的望着张华明。没想到这张华明野心极大,玄天宗还没正式创建,他就已经想到了一千年以后的事情。寻常普通人,短短数十载,眨眼即过。武道稍有成者,得天厚赐,寿命能有一百五十年。武道大成者,数百年不在话下,极致巅峰者,据说能活到千年以上。然而,真正能够活到千岁之龄的,这世间又有几人。不知为何,听着那千年不断四个字,众人忽然感觉心头有些沉重,尽皆默然不语。难道张华明之所以要创建玄天宗的秘密,关系到千年之后发生的事情?南宫月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张华明又不是能预知未来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千年之后的事情,而且还与天下武道修炼者之间存在极大关系。除非,除非他从某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上发现了某些端倪,迫使他不得不创建玄天宗,应付千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至于是什么端倪,千年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南宫月不知道,但他相信张华明没有欺骗自己等人的必要。因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以他现有的实力和势力,要想灭亡南燕帝国,难度并不大。“好,我代我父皇答应你的条件。”在心中斟酌良久后,南宫月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张华明那双深邃如苍穹的眼眸,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坚定的说道。不管张华明想要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南宫月决定,毫无保留的相信张华明一次。虽然只和张华明相处了半天时间,南宫月依旧看不透这个亦正亦邪的张华明,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智慧。为了证明自己的自觉与智慧是否正确,南宫月把整个南燕帝国和亿万的苍生百姓都当作赌注押到了这场惊天豪赌之上。胜了,证明她有识人之明;败了,她将一无所有。“多谢。”张华明诚挚的对南宫月道了一声谢。原本他已经做好打算,如果南宫云峰和南宫月今天不答应自己所提的条件,那自己绝不介意让南燕帝国的君王换成另一个愿意听话的人。不过此时此刻,他从南宫月的眼眸里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信任,这让他心中十分讶异的同时,又不禁感觉欣慰。“彼此。”自己的信任得到认可,南宫月嫣然一笑,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张华明,淡淡说道。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突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