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都根本没看到有谁在交战啊?”鸠无血满头水雾的追问道。“我也看不到,但事实是这里确实有人在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战斗着。依我看,恐怕他们至少是道宗之境以上的强者。”柳爵斌耐心的解释道。“道宗之境!”鸠无血这回吃惊更甚,像柳爵斌这样的道师之境强者就已经相当厉害,若是这里真有两个道宗之境以上的强者,那这里的宝物哪里还有他们沾手的份,或许一个不好,大家都可能会把一条老命断送在这里。莫名的,当鸠无血听到道宗之境四个字时,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在短短几曰之内就突破到了更高一层境界的张华明。“哼,危言耸听。”突然有人冷哼一声,冷嘲热讽道,“我看你是想要一人独占这里的宝物,所以故意扯出什么强者高手战斗的谎言吧,难道你以为就凭你这种幼稚可笑的手段能骗的了我们吗?”此言一出,原本因为柳爵斌所言而变得有些惶恐不安的众人立即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附和。想来他们也认为这是柳爵斌为了故意吓走在场众人,然后一个人独吞这山洞内的所有宝物而编排的谎言。“太可恶了,居然故意扯谎骗咱们。难不成都当我们是傻子不成?”想明白了这一点,立即就有人向柳爵斌发出声讨。“就是,差点就被骗上当了。”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哼!”柳爵斌身为道师之境的强者,自然不屑与这些被贪婪和**蒙蔽了双眼的人斤斤计较。反正这些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他说的话,他们爱信不信。“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柳爵斌皱眉沉思,想了想转头对鸠无血说道。“可是……”鸠无血有些犹豫,毕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的,若是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离开,多少有些不甘心。不过和柳爵斌接触了这么久,知道他向来小心谨慎,绝不是那种危言耸听的人,连他都能放弃这里的宝物空手离开,说明他应该确实发现了自己等人没发现的东西。“哼,要离开可以,但你们必须先把那个铃铛留下,否则谁也别想走。”之前参与抢夺铃铛的一名青衫男子冷哼一声,一步站在山洞门口,对柳爵斌和鸠无血等人高声说道。“好心提醒一句,趁现在那高手还无暇分身理我们,赶紧离开,否则小心命丧此地。”柳爵斌眉头一皱,大为不悦的说道。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为了宝贝,连命都不要了,真是愚蠢至极。“桀桀,你口口声声说有高手,那你就把那高手叫出来啊,老子直接灭了他。”青衫男子眯着双眼,阴阳怪气的怪笑一声,神情大为嚣张狂妄的叫嚣道。“哦,谁想灭了我?”正当柳爵斌和那青衫男子等人对峙之时,一个淡漠的声音蓦然在山洞中响起,紧接着,在众人吃惊诧异的目光中,一道身材魁梧高大的人影缓缓从空中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分明还拎着一个人。不,或许用一个人来形容并不恰当,应该称之为人棍才是,因为被那道人影提在手中的人棍除了上半身和脑袋外,四肢已经全没了,鲜血如潺潺溪流般从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那模样要说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要说有多不堪入目就有多不堪入目。太残忍,太凄惨,太触目惊心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柳爵斌是在无的放矢危言耸听,谁也想不到这山洞里居然会真的隐藏有强者,当看到张华明提着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老金出现时,全部人当场震惊的如石化了一般,一个个呆呆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望着表情冷漠看不出丝毫息怒之色,却在无形中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强大威压的张华明,呼吸为之一滞,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提到了嗓子眼上。“金老?那个是金老!”突然有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手指着张华明手中拎着的血肉模糊的老金失声惊叫道。很显然,这失声惊叫的人定然是之前跟随老金和老白随后进入葵水密境的人。被他这么一叫,见过老金和老白的七八人连忙凝神查看,发现那个被削诚仁棍的赫然正是他们先前没在山洞里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金老。以金老那般高绝的修为实力,竟然被人修理残虐到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了?众人心中大吃一惊,犹自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们没有和金老交过手,但看过金老出手过,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一个武神级别的高手,实力相当厉害。在他们心中,金老绝对是实力数一数二的存在,鲜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在金老和白老进入葵水密境后,他们都以为这葵水之境里的宝物定然非他们莫属。可是……白老莫名其妙的死了,连金老也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这……这叫他们如何敢相信。那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轻人又是何方神圣?之前根本没有看见他进入葵水之境,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比金老和白老两人更早之前就进入葵水秘境了?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华明和气若游丝的金老,众人尽皆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双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直勾勾盯着,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疑问,暗中猜测着这年轻人的身份和修为实力。仅仅霎那间,莫名的恐惧在空气中迅速弥散开来,渐渐侵入众人的心田。然而,比这七八个人更加震惊的,当属柳爵斌和鸠无血,以及杨一安三人。这三人都是当初在火山底部与张华明争夺过焱灵之体的人,对张华明的实力虽然没有琢磨透,但多少了解一些,知道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高手,自始自终都给人一种高深莫测望其项背的感觉。即使是当时与张华明修为境界同级的柳爵斌都甘心自认自己不是张华明的对手,从而放弃了与他争夺焱灵之体的念头。他可以很肯定一点,当时的张华明修为境界绝对和自己一样,处在道师之境的巅峰境界。可是,此时此刻,当张华明突然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凭空出现时,柳爵斌彻底震惊了,心中汹涌如潮,望着张华明的双眼中充满了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议之色。张华明他,竟然在分别短短的四曰之后突破了,达到了自己花了整整五十年时间都没有达到的道宗之境境界,成了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强者。如果说火山之底时,柳爵斌只觉自己只是技不如张华明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感觉张华明的实力太过深不可测,根本看不透他究竟是什么实力,远远不是他可以望其项背的。这种天与地之间的悬殊诧异,就好像是原本大小差不多的两块石头,突然有一块变成了一座巍峨磅礴的大山,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比姓。“他……他是怎么做到的?太可怕,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柳爵斌强压下心底的巨大震惊,神情恍惚,如梦呓般喃喃自语。自己花了整整五十年都无法突破的瓶颈,人家张华明只花了短短四天的时间就突破了,这对柳爵斌而言,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差点没把他击落到无底深渊里无法自拔。只是柳爵斌想不明白,就算张华明天赋异禀,是武道的修炼天才,也应该断然没可能在短短四曰内突破那道与天堑无异的瓶颈吧。难道说在这四天里,他又遇到了什么机缘不成?如此想着,因遭受严重打击而失魂落魄的柳爵斌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张华明能遇到机缘突破瓶颈,那是他的运气,也是他的本事。或许在某一天,自己遇到了什么好的机缘,同样也能突破瓶颈,达到他朝夕梦想都想达到的道宗之境。鸠无血算是在场之人中受到震惊最小的一个了,不,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早就吃惊过了,因为在进入葵水之境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张华明突破到了道宗之境。只是现在再次看到张华明,他赫然发现,此时的张华明与今早见到的张华明又有了一些不同,具体不同在哪里,他说不上来。但他可以分明感觉到无论是张华明的气质或气势,都与之前有着明显的变化。因为张华明的突然诡异登场,原本喧闹哗乱一片的山洞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无比的听见。“刚才是谁说要灭了我的?”张华明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神情大为惶恐的青衫男子身上,双目微眯,淡淡问道,“是你说要灭了我的?”“不……不是我……”青衫男子被张华明的犀利目光一扫,顿时魂飞魄散,脸色煞白,神情惶恐,浑身哆嗦个不停,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连白老都惨死这年轻人手里,金老也被折磨虐待的奄奄一息,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他现在想逃跑都来不及,只恨自己老爹老娘怎么没给他多生两条腿,哪里还敢再大言不惭的说要灭掉这个人,那岂不等于是自寻死路么。“咚!”张华明深邃眼眸盯着那青衫男子,拎着老金的右手突然一松,只勉强吊着一口气的老金嗖的一声从空中落下,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彻底昏厥过去。因为金老和白老的凄惨下场,以及高深莫测的张华明的突然出场,在场之人早就被弄得提心吊胆,被张华明这么一摔,众人都似受了惊的兔子般猛然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直颤,差点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气氛太压抑,太恐怖,让众人都紧张不安到了极点,即便只是轻微的一点小声响,落在众人耳里都与平地惊雷炸响无异,足以把在场之人全部吓的心惊胆颤魂飞魄散,连柳爵斌和鸠无血等人也不例外。“不是你吗?”张华明无视众人的反应,脚下一步跨出,瞬间移动二十余米来到了那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青衫男子面前,锐利目光如刀子般盯着青衫男子的眼眸,仿佛要生生刺穿他可怜又卑微的灵魂。“是……不是,是我……”被张华明无形中散发的强大气势震慑,心中早已被无尽恐惧占据的青衫男子不由自主的回答道,话一出口,蓦然察觉不对,连忙想要改口否认,可是迫于张华明的霸道气势和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深邃眼眸,竟不自觉的又点头承认,俨然完全屈服在了张华明的银威之下。“既然是你,那就来灭我看看,试试能不能灭的了。”张华明再次逼近一步,如上位者般居高临下的低头俯视青衫男子,蛊惑道。“不……不敢。”青衫男子现在哪里敢真去灭了张华明,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呀,被张华明这么一说,双腿顿时一软,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张华明的大腿,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道,“我错了,英雄,饶了小的一命吧,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杀我……”此刻的青衫男子要说哭的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嚣张气焰早已不知丢到哪个角落,一声声痛哭悔过让在场之人都觉得这家伙实在太可怜了。可是大部分人都没有生出什么鄙夷不屑之色,盖因若是现在换成是张华明如此逼问他们,他们大概也会因为贪生怕死而向张华明哭诉求饶吧。在这个山洞里,张华明就是最强的存在,完全可以随意主宰他们的生死,他们都是武道修炼者,都还没活够,一条小命可不想就这么白白丢在这里。“我不杀你,我怎么会杀你呢,你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呢?”张华明嘴里云淡风轻的说着,右手却在那青衫男子的脑门上轻轻一拍,顿时脑袋崩裂,脑浆四处飞溅,瞬间呜呼哀哉。众人看到这触目心惊的一幕,立时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一颤,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只觉毛孔悚然,脚底寒气直冒,后背阵阵发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