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陶家发力,南都市少不了一场动荡,因此只要陶小谷不逃跑不捣乱,他们不会为难女孩。可是,要是陶小谷真的是凶手,小王不好说顾苒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她爹来了都不好使,除非李川说情。当然,李川并不觉得他需要这么做。因为他了解陶小谷,这女孩虽然非常叛逆还有点非主流,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因此早在见到陶小谷之前,李川就确定了对方不可能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见面之后,他就更加确定对方不可能是凶手了。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李川认定那个和小莲说话的可疑男子就是凶手,并且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只是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证明他的猜想。很快来到了警局的验尸间,然后,他就把目光放到了那具冰冷发白的女尸上,看来这位就是小莲了。看到小莲的瞬间,陶小谷脸色变得惨白,马上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但是她踌躇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来。她觉得李川是为了自己才揽过这件事的,因此她有责任陪在身边支持他。"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下午两点到三点左右,死因是颈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死,现场没有发现除死者之外的指纹、皮肤、dna,也没有发现凶器。"小王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看了李川一眼。这起案子明眼人一看就会怀疑现场唯一的旁观者,也就是陶小谷。可是这位陶家大小姐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贴身女仆呢,为钱不可能、为情暂时也没有什么线索,再说就算看小莲不爽,陶小谷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说句话有的是人愿意代劳。这就是陶家在南都的势力,甚至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他们警察想要继续扣留这位大小姐都不可能。实际上把陶小谷带回警局,他们的局长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更不用说他们这些普通警员了。小王既希望能够对得起肩上的徽章、对得起他的责任、对得起他的信仰,又不希望因为这事触怒陶家搞得家里鸡犬不宁。作为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他的压力很大。但是他也知道以警局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两者兼顾的,最终只能选择放掉陶小谷,即使这女孩有嫌疑。因此,他非常期待李川是如何完美破解这起清晰明了又扑朔迷离的凶杀案的。"嗯,伤口不规则,大小只有手指头那么大,看起来不是什么常规武器。等等,里面好像有东西。"李川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尸体脖颈的伤口,然后拿起镊子从伤口里面夹起了一片细小的绿色碎片。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片碎叶,像是在欣赏什么珍贵古董一样。"这是什么?"小王好奇地看着那片碎叶。看上去像是植物的叶子,为什么这东西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死者的伤口里。陶小谷一脸不忍地看着死去的小莲,深深地为这位好姐妹的悲惨遭遇感到哀伤。那边顾苒看到李川一来就有了新的发现,心中却是怒气勃发,这群法医搞什么,这么明显的证据都没有发现。李川没有马上回答小王的问题,而是开始继续仔细地察看起死者小莲的尸体。过程中,他还翻看了一下死者的手掌。他那熟练的样子顾苒和小王是见怪不怪了,知道这个男人会很多别人一辈子都学不来的本事,陶小谷却是感到李川真的越来越神秘,忍不住开始猜测他到底是什么,怎么连这个都懂。虽然李川做的事乍看十分吓人,但是因为男人那专注的样子格外吸引人,陶小谷发现竟然再一次被他迷住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心动之余也为自己的"花痴"感到害羞。就在陶小谷从低沉的情绪恢复过来时,李川忽然拍了拍手,站起身面带微笑地说道:"凶手不是陶小谷。""你怎么知道的?"小王和顾苒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了起来。他们虽然知道李川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但是委实不相信他只是看看尸体就能准确地得出结论。而且看李川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都是无比自信的样子,两人不禁疑惑起来,难道他们真的忽略了什么?"很简单!"李川指着那个伤口,开始分析起来:"从伤口的形状看死者是被人用凶器捅破颈动脉,而且是自下而上的姿势,这需要很大的力量,大概是五十公斤左右,而陶小谷不具备这样的力道,所以初步确定凶手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哈哈哈!听到了吧。我说的都是真的。"听了李川的话,陶小谷狠狠地挥舞一下小拳头,用示威一样的目光看着顾苒。眼见她的清白快要被证明,她大有扬眉吐气之感,将这半天受到的怨气狠狠发泄了出来。"凶手是个男人……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看到了一个男人……那凶器呢?凶器到底是什么?"进入破案模式后,顾苒根本没空理会陶小谷。"凶器更简单了。"李川胸有成竹地继续分析起来:"其实伤口处的那些碎片就给了我们足够的提示了。凶手用的凶器十分平常、十分普通,所以你们才忽略了。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他是用树枝杀死小莲的。""什么?用树枝杀人?这不可能!"这次就连陶小谷都惊讶地看着李川,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用树枝杀人?这是拍电影呢?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看着三人那惊讶的样子,李川笑了笑道:"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们没见过并不等于不存在。实际上这事没你们想的那么难,正常人稍微训练一下就可以了。顶级杀手甚至能用一根针杀人,更不用说树枝了。"凶手不仅孔武有力,而且能够用树枝干脆利落地一击杀掉小莲,说明他受过专业训练,说不定是职业杀手。"顾苒若有所思地看了陶小谷一眼,这么说这女孩真的是冤枉的。听到自家上司做出了结论,小王松了口气,终于不用两边为难,得罪人的差事可不好做,特别是对方还是鼎鼎有名的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