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洼洼的地面,歪斜的木板墙壁,房梁和木头都早已腐朽不堪,许多地方都用一些粗糙的木棍支撑着,身下的床榻就是几块破旧的木板,上面垫着一些蓑草和半张早已看不清颜色的兽皮,唯一让杨凌惊讶的是,进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老旧的木弓,弓弦早已松脱,还有一个发黑的箭筒,里面还插着几支秃噜了尾羽的长箭,上面还沾着不少的蛛网,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动用过了。看着杨凌的眼睛盯在弓箭之上,少女扶着他的胳膊说:“杨凌哥哥,这是我阿爹用过的弓箭!”“你阿爹呢?”杨凌好奇的问,在这里躺了十多天,他就只看到眼前这个叫小晴的少女和她妈妈,不说看到他阿爹了,连一只鸡或者一条狗都没见过。小晴呆了一下眼圈有些发红的说:“三年前我阿爹跟人去山上采药,摔到山崖下面去了,没找回来!”杨凌默然,三年前的事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看着小晴悲凄的样子,杨凌只好转移话题,一边呲着牙往床下挪一边说:“小晴,我躺的太久了,你能不能扶我出去走走?”小晴点点头,然后扶着杨凌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探出门的一刹那,刺眼的阳光晃的他差点儿一头栽倒地上。片刻之后他才眯着眼睛看清楚,房子外面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上面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看起来像庄稼的植物,远处乱石嶙峋,好像是一片河滩,隐隐还能看见一条宽阔的河流,而更远处则是连绵不绝的山岭,山势极其陡峭,仿若刀劈斧削似的,山上烟雾缭绕,似乎隐隐还传来猛兽的嘶吼。杨凌在小晴的搀扶下慢慢走到空地上,四周挨着看了一圈,除开自己住的这间快倒塌的房子之外,旁边还有两间房子,不过看起来差不多,也是粗糙的木头房子,非常破旧。“小晴,这里附近就你们一家人么?”“以前这里还有几家,不过都迁到附近的镇上去了,阿娘怕我们去了受欺负,就一直住在这里。”杨凌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孤苦伶仃的母女两个住在这个贫瘠的地方,生活困难可想而知,而且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去了城镇,估计也不会好过。“对了,小晴,你们是在哪里把我救回来的?”“就是那边!”小晴指着那片乱石滩说,“那天半夜突然又是闪电又是打雷,而且还下了一场暴雨,天亮之后,我本来想去河滩上捡一些被水冲到岸上的贝鱼拿到镇上去卖,结果就看到你躺在河滩上,我就和阿娘一起把你抬了回来。杨凌看了一眼河滩的距离,直线起码有接近两公里,而且乱石密布,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够被人发现,简直就是运气,如果没有小晴和她妈妈,估计自己现在还躺在河滩上,或许早就被野兽啃的骨头渣滓都没有了。“小晴,谢谢你啊,等哥哥身体恢复了,一定帮你们挣很多钱!”杨凌感激的说。“好啊好啊!”小晴高兴的拍手,“那你的快点儿康复啊,不然再下几场雨,估计我们的房子都要塌了!”“嗯,相信哥哥,等我康复之后,我一定挣很多的钱帮你们盖一栋又大又漂亮的房子。”杨凌使劲点点头。很快又一个星期过去。在小晴和她妈妈的照顾下,虽然只有水和简单难以下咽的食物,但杨凌还是慢慢康复起来,疼痛消失了大半,身体依旧疲弱,但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也能够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小晴的妈妈每天早出晚归,整天都在附近的树林里面挖野菜和采集野果,话语不多,长期的劳累和凄苦,让她看起来显得非常疲惫,杨凌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跟着小晴一起帮忙在庄稼地里清除野草和收集一些能够填肚子的东西。这天半夜,随着轰隆几声巨雷炸响,大雨在电闪雷鸣之中如同瓢泼桶倒一般下来,栖身的房间瞬间就变成了水池,躺在床上的杨凌也被淋成了落汤鸡。杨凌只好苦笑着爬起来,找个稍微干点儿的地方蹲下来,他不知道住在隔壁的母女两个有没有被淋到,估计也差不多。好可怜的两个女人。杨凌心里发狠,不管自己能不能恢复境界,能不能回到地球去,但自己一定要让她们的生活好起来,起码不要再住在这种根本就无法生存的环境之中。暴雨一直下了接近两个小时,好在房子没有倒塌,这里地势也算比较高,等天亮雨停之后,房间里的积水也都基本上排的干干净净,只余下满地的泥沙,看起来就像被洪水洗过一样。杨凌推门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小晴背着一个树藤编织的背篓从旁边的房间出来。衣服是干的,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杨凌叹了口气,看来她们也是被淋了大半夜的雨。“杨凌哥哥,快跟我去河滩上捡贝鱼,运气好还能捡不少呢!”小晴兴奋的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而她的妈妈此时也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被暴雨冲的几乎全部倒塌的庄稼,脸色更加凄苦,也没说话就提着一个藤筐出门去了。看着这个满脸愁容的女人走远了,杨凌才和小晴两人往河滩上走去。河滩他去过一次,全部都是乱石和淤积的泥沙,河水很宽也很湍急,听小晴说河水里面有非常多的各种各样好看的贝鱼,不过里面也有非常凶猛的怪鱼,有时候还能爬到岸上来,只能趁着下暴雨之后,在距离河水十多米的地方捡一些,因为这种贝鱼能吃,所以新鲜的背到镇上还能换一些钱。不过小晴也说了,贝鱼虽然能吃,但死的却有毒,每次都要赶时间,而且镇上爱吃贝鱼的人并不多,如果去的晚了就卖不掉了。两个人急匆匆走到河滩上的时候,杨凌累了一身大汗,却感觉人轻松了不少。“杨凌哥哥,快看,这里有一只贝鱼!”小晴放下背篓,很快就从泥沙里面挖出来一个鸡蛋大小的橙色贝壳,上面沾满了泥沙,柔软的身体露在外面还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