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摇曳,照亮一方狭小的空间。寝殿外,夜色漆黑如墨,总给人一种无不可名状的恐怖。在这样的夜里,总会容易让人想起老奶奶吓唬小孩子的恐怖故事。萧铭见紫菀不答声,于是又唤了两声,被窝里的人还是没有回应,这让萧铭不禁一阵胡思乱想。他是穿越过来的,而这古代又多鬼神之说,尤其还是这样的环境,简直比电视剧还电视剧。“紫菀,你可不要吓唬本王,不然本王可就不客气了。”萧铭的声音有发颤,这人他不怕,就是怕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寝殿中让人窒息的死寂回答了他。这下萧铭不淡定了,这被窝里鼓鼓囊囊的,肯定有人,不是鬼,万一是个刺客呢?这刺杀的事情可还没过几天。虽说萧铭来到这个世界是个皇子之身,但是内心里,他还是孤独和害怕的。一个人面对完全陌生和环境,这是很正常的情绪。“大富!”萧铭还是选择不靠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来了!”这声吆喝倒是来的很及时,钱大富一溜烟跑了进来,“殿下,你这是怎么了?”记忆中,萧铭唯一相信的就是钱大富,他指着自己的床榻说道;“去,把被子掀开,看看这里面藏着什么?”钱大富古怪地说道:“殿下,这里面当然是紫菀了,你不是说让她给你暖被吗?这丫头心知今日有些僭越,不敢违逆殿下的命令。”“真的?那她为何不敢答本王的话。”萧铭稍安,不禁有些生气,这把他给吓得。钱大富说道:“殿下,这紫菀和绿萝以前总归是娘娘身边的人,这暖被的事情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萧铭皱了皱眉头,这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他对钱大富说道:“去,让她回去吧,真够让本王烦的。”他的话音一落,被窝里忽然传来嘤咛的哭泣声,接着紫菀掀起被子,一边哭说道:“殿下,紫菀知错了,今日不该耍小聪明惹怒了殿下,只是紫菀这样做也是为了殿下的名声,省的那些下人们乱嚼舌头,这众目睽睽若是又让庞长史知道了,定然又要禀明殿下,那娘娘求殿下明年会长安省亲的事情恐怕又要耽搁了。”“没错,殿下。”钱大富叹息一声,“这长安最想念殿下的莫非娘娘了,望殿下念及娘娘一片苦心呀。”提起珍妃,萧铭忽然有些苦涩,不得不说萧铭再不是东西,这珍妃始终对他疼爱有加,每次萧铭犯错,珍妃总会忍着萧文轩的责骂也要给他求情。“哼,罢了,你们都出去吧,本王不过是警示你,聪明要用对地方,懂吗?”萧铭对紫菀说道。紫菀盈盈福乐一礼,梨花带雨,“是,殿下,紫菀记住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钱大富瞪了眼紫菀,“还不走,竟是惹殿下生气。”紫菀擦了擦眼泪,又是行了一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萧铭这个时候对钱大富说道:“你们呀,合伙来对付我,当我看不出来吗?”“嘿嘿,殿下英明,我就知道瞒不住殿下你,不过殿下真的要为娘娘着想了,如今皇上身体是越发差了,若是皇上驾鹤归去,娘娘在宫中可就再也无依无靠,万一有人那时提及殉葬之事,娘娘……”,说到此处,钱大富眼眶微红,似乎是极为担忧。“谁敢!”萧铭直觉的心中一道怒火喷涌而出,似乎是触痛了记忆中最痛的一根线。历朝历代皇帝驾崩都会有嫔妃殉葬之事,而那个时候就是母凭子贵的时候,这殉葬之人基本上会在没有依靠的嫔妃中产生。钱大富继续说道:“殿下,今日老奴多句嘴,自从殿下大病之后,老奴看出殿下长进了不少,本来老奴已经绝望,只等娘娘去的时候,老奴也跟着去了,但是现在老奴相信殿下能够让娘娘转危为安,只要殿下勤政爱民,富强封地,到那时无论是谁登上皇位,都要掂量一下殿下您的重量。”萧铭点了点头,钱大富说的真诚,可以说是一片肺腑之言,他现在占据着萧铭的身体,那么就是萧铭,因为他来了这世界,他就属于这个世界了。钱大富的话让他忽然醒悟了这点,这个世界还有需要他的人,也有他需要的人。“你的苦心本王明白了,生病的时候本王也在追悔过去的放浪形骸,今后不会再如以前那般。”萧铭郑重对钱大富说道。“殿下!”钱大富眼泪在眼眶里滚动。萧铭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的钱大富估计有种千年的铁树开了花的感慨,不过如此一来,萧铭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了。盯着钱大富看了两眼,萧铭忽然有些奇怪,他只记得萧铭出生的记忆中这个钱大富就一直跟着珍妃,而在他看来钱大富对珍妃的忠诚的似乎过分。他不禁问道:“大富,你为何对我们母子二人如此衷心。”萧铭这样问,完全是担忧珍妃是给萧文轩戴了绿帽生的自己,害怕有一天钱大富忽然哭着对他说,我才是你的爹。怔了一下,钱大富说道:“殿下,当年家父因为作了一首诗,被诬陷暗讽当今圣上,若不是娘娘求情,老奴一家恐怕已经满门抄斩,而不是发配为奴,当时我被发配到了宫中,在宫中常被小太监欺负,还是娘娘把我安置在了身边。”萧铭差点一个“宦官”脱口而出,他现在了然了。“怎么每个朝代都有文字狱。“萧铭嘟囔了一声,他说道:“原来如此,等一天,本王一定为你家平反。”“老奴谢殿下。”钱大富神色激动,跪了下来。“你我主仆二人同心协力,何来谢字一说,起来吧,本王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现在他对钱大富是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