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于安康坊的家中,范增将药篓子狠狠摔在地上,“哼,你们等着,就是考到八十岁,我也考出个功名。”这时一个老妪走了出来,见撒了一地的药材,骂道:“扯你娘的臊,这药材怎么就丢地上了,还指望换钱买米的,老东西。”这老妪是范增的结发妻,他闻言怒道:“明天不去采药了,我要去当报童。”老妪更是气急,口中又是骂了几句,说道:“不去采药,喝西北风吗?报童是个什么东西,你头白齿黄的,捡粪都不要你!”“你…哼,妇人之见,我虽不懂报童是何物?但告示上说了,只要识文断字便可,一个月一两银子。”范增说道。“一两银子。”老妪的眼睛亮了起来。范增年轻的时候穷困潦倒,又没什么功名,只能找了十里八乡出名的泼辣户做了妻,他性格又十分柔弱,在家时常被骂。“对,是一两。”范增说道。一个月一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生活温饱了。老妪眼睛转了转,“那你去吧,也不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不过若是当不上,你就老实去采药。”范增还是有些心虚的,但是他如今越发觉得体力无法支撑他上山采药。而家中困窘,儿子也在读书准备今年的科举,只是这去长安的盘缠都是个问题,想到此,他心道就是豁出面皮不要,也要去看看。如此想着,他晚上匆匆吃了饭,第二天天不亮便去了都督府,这时他是第一个到的。尽管昨天有很多书生鄙夷报童,但是和他想的一样,今天还是有不少书生前来。他是过来人,心知这些年轻书生十分要面子,当着众人即便心里想法不一样,也要附和一番,但是仔细想想,还是能想得通的。等了一个时辰,忽然一阵马蹄声吵醒了昏昏欲睡的范增,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丰神俊朗,身穿脸色锦袍,腰带玉佩的年轻公子纵马而来。年轻公子身后跟着两个虎背熊腰,面色凶悍的护卫,看起来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齐王殿下。”“没错,是齐王殿下。”“……”有些书生认出了萧铭,彼此交谈。范增一怔,心中极为紧张,这报童之事齐王亲自到来,看来是极为重要的职位,他顿觉的自己没有了希望。眼见齐王到了面前,等在都督府的门前的书生激动地躬身行礼,齐声呼道:“参见齐王殿下。”萧铭从马上下来,对等在都督府前的众人说道:“诸位免礼,今日诸位能来,便是对本王的信任,诸位请跟本王来吧。“见到这么多人前来应征,萧铭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青州还是有些人才贮备的,至少可以急用了。众人跟着萧铭进入都督府,这时庞玉坤也到了,他和萧铭一主一副坐下。这时萧铭说道:“首先本王和诸位说说何为报童?”坐下之后,萧铭直接开门见山,他一向不喜欢说废话,直言道:“说起报童,就要提到报纸……”面对前来应征的二百余人,萧铭解释起来,在现代报童是送报的儿童,萧铭在这里延伸为送报,读报的人。一边说,萧铭一边拿出一张报纸,这是器械司连夜印刷出来的第一份报纸。“这就是报纸了,诸位可以传阅一下。”萧铭将报纸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顿时怔了一下,因为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显然也注意到了萧铭惊讶的神色,顿时低下头,而是专心看起了报纸,摇头晃脑地读起来。庞玉坤这时候也注意到老者,但是范增念出文字的时候,他赞赏地点了点头,对萧铭说道:“倒是字正腔圆,只是这年龄……”范增听见关于他的讨论,顿时竖起耳朵。萧铭笑了笑,说道:“姜太公八十遇文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本王倒是觉得无妨。”范增闻言,神情亢奋,越发大声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