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她要来,到时候仔细招待一下便罢了。”萧铭深深叹了口气。这位平阳公主不是萧铭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是姐姐,而是萧文轩的姑姑,萧文轩的亲妹妹。对这位年幼的亲妹妹,萧文轩可以说极为溺爱,几乎到了纵容的程度。而这位平阳公主也是被宠溺惯了,在长安是无法无天,尤其是驸马病逝以后,平阳公主的艳名便人尽皆知。和她来往的上至一品大员,下到贩夫走卒,但是只有一条,这个人必须要俊俏。而且据说,她还在府中养了男宠,在这样一个时代,平阳公主可以说是女性中的先驱者了。也正是因为她,长安的女性比它处的女性更为开放一些,可见这位平阳公主的影响力。不过平阳公主虽说私生活混乱,但却极为精明,据说在家产众多,在现代也相当于一个富婆,而且利用自己的芳名,平阳公主在这个男权时代处处如鱼得水,这让她的生意又得了不少便利,长安排不上首富,也可以排上第二了。对萧铭来说,这个精明,又和现代交际花有些像的姑姑可是个难缠的角色,见风使舵是一把好手。而她又不能拒绝这个姑姑的到访,因为他需要长安有个助力。如今诸位皇子之间剑拔弩张,而他远在青州,若是长安出了乱子,如何把珍妃接出来是个麻烦。而是这位姑姑八面玲珑,裙下之臣众多,可以说也是长安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到时候自己也许会需要他的帮助。“既然如此,奴婢便安排府中准备,娘娘说寄这封信的时候,公主殿下已经动身,按照这个日子,估计就快到了。”紫菀说道。萧铭挥了挥手让紫菀去准备,没了继续调戏小婢女的心情。无论是魏王,燕王这些人来,他都可以轻易打发,这位过来,他可就真的头痛了。两日后,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在从青州城的官道上缓缓驶来,护卫在马车两侧的侍卫足有上千名,个个身披黄金甲,头戴金色翎羽盔,神色严肃,器宇轩昂。马车的帷布由紫色的丝绸构成,上满雕刻着金丝藤蔓的纹路,精美的玉石从四面车顶垂下,每颗玉石都价值千金。官道上的百姓见到如此阵势的马队聚都闪到了两侧,一些商人眼睛贪婪地在玉石和金丝纹路上扫过。但是看见凶神恶煞的黄金甲士,他们顿时低下了脑袋。渐渐城门近了。为首的一个骑士到马车前说道:“公主殿下,青州城到了。”“是嘛,那你们看看城门口是不是有人迎接本宫,说起来我和齐王也有五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还给不给我这姑姑面子。”马车中一个慵懒带着酥软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只如同春藕的手臂撩拨开了窗帘,露出一张极为精致妖媚的脸。骑士看见这张脸,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他说道:“我见城门外有站着许多人,估计就是齐王了。”平阳公主这才探出头看了眼,一眼便看见门口穿着紫色长袍的萧铭,和陪在萧铭身边的绿萝和紫菀。“没错,是萧铭。”平阳公主坐回马车,“这位侄儿还算给姑姑面子,快点过去吧。”骑士点了点头,吆喝了一声,赶车的马夫一扬马鞭,马车快了数倍,眨眼间便到了城门口。此时的萧铭正苦笑看着这一对人马,黄金甲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也只有这位姑姑能用的出来。见窗帘掀开,一位雍容的妇人探出身子,萧铭立刻说道:“侄儿见过姑姑。”“咯咯铭儿,五年不见,你倒是越发长得英俊潇洒了,来,让姑姑看看。”还未下车,平阳公主便笑起来,接着一阵香风到了萧铭面前。这香味正是牡丹香水的味道。“姑姑还是容颜不改,美丽如旧。”浓重的香水味让萧铭有些不适,他不由耸了耸鼻子。平阳公主笑道:“这嘴也甜了不少。”萧铭笑道:“多谢姑姑夸奖,还请姑姑入城到王府中再叙。”平阳公主点了点头,此时倒是有不少百姓等着入城,一群人围着他们看,她转身又上了马车。萧铭在前面引路,马车跟着王府的人向里面走去。路过城门的时候,平阳公主挑起窗帘看了眼城门口的守城士兵。这些士兵穿着银色的盔甲,和大渝中的盔甲不一样,这些士兵身上所有的地方都被盔甲包裹,看起来如同一只钢铁怪兽一般让人生畏。而这些士兵手中的长矛同样散发着银质的光芒,矛尖十分的锋利,一看便是十分精良的武器。“奇怪,这到底是什么盔甲?”平阳公主陷入了沉思。在长安的时候每次提到青州,无论是皇子和大臣都是面露不屑之色,仿佛这青州是蛮夷之地一般。即便这半年来青州商品一次又一次在长安引起轰动,但是这种感官还是没有改变,毕竟经商本就为士人不耻。因此萧铭这位堂堂藩王亲自经商倒是更让长安的权贵看不起了,虽说不少皇子也经商,但是毕竟是由附庸的商人来做,他们不过是提供便利而已。过了城门,她继续打量着青州城,发现城中往来的商人很多,大多商人都是拉着货物,其中不乏肥皂,香水,醉青州美酒。道路两侧偶尔还可以看见几个书生围在一起,他们手中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前争论着什么,仿佛是那纸上面有什么大事一样。更让她奇怪的是青州城中的奴隶似乎特别多,不一会儿就能看见一批有奴隶印记的人走过,但是这些奴隶不像其他地方的奴隶满脸愁苦,而是说说笑笑运输矿石,煤炭等东西。一幕幕的场景映入眼中,平阳公主忽然觉得自己来对了,这段时间青州似乎出现了许多其他地方没有的变化。这次她为了精美的玻璃而来,但是看这样子,她在这青州似乎更多的事情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