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缕炊烟在沧州城中飘起。若不是城中来回奔跑的士兵,萧铭甚至怀疑自己回到了童年时候的山村。不过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这里对他来说,处处也不过和乡村差不多。以前的时候,他总以为古代皇族如同电视里一样生活,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这皇家吃就和现代普通人家差不多。这不是物资紧缺的问题,而是科技水平在此。昨夜萧铭没睡着,面临一场大规模的冷兵器战争,他还没有强大到像个没事人一样。匆匆吃了绿萝端来的一碗米粥和肉饼,他穿上量身定制的盔甲登上了城墙。此时,所有的士兵已经在城墙上戒备,城中不少百姓也都聚拢在城墙下,准备随时帮忙。昨晚罗信和鲁飞带来的消息意味着沧州城的第一波进攻马上就要来临。“殿下,来了!”还未到中午,天边如同一片乌云飘来,黑黑压压的一片,这时牛犇指着北方对萧铭说道。拿起望远镜,萧铭看了过去,通过放大的图像,他看见了大片的蛮族骑兵。鲁飞和罗信这时立刻去了自己的位置。因为城墙的面积很长,每段距离都有一个校尉负责指挥,而牛犇负责对整个战事的调度。“我们的陷阱恐怕没用了。”放下望远镜,萧铭一声叹息。在他身侧站着展兴昌,他也在使用望远镜观察,“蛮族驱使这么多奴隶走在前面,我们陷阱要完了。”在蛮族骑兵之前是一个个使用绳子捆起来的奴隶,这些奴隶和大渝国百姓的面貌一样,曾经分明是大渝国的百姓。牛犇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蛮族进攻之前肯定会用奴隶冲阵的,殿下,此时不能心软呀,他们的确是大渝国的百姓,可是你的背后也是大渝国的百姓。”“当年山海关正是因为雍王一时心软,临战之前让这些被驱赶的百姓入城,结果不曾想这些奴隶中有些人已经甘心成为蛮族的鹰犬,这才倒是导致城门被夺,蛮族骑兵乘势而入。”牛犇继续说道。萧铭轻轻点了点头,古往今来的战争中,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蛮族骑兵的身影越来越近,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终于在五百米的地方,蛮族的骑兵停下了脚步,战场静寂无声,守城的将是死死盯住蛮族的骑兵。而蛮族的骑兵也死死盯住城上的身着银色盔甲的士兵。双方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蛮族阵中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号角,这时蛮族骑兵忽然下马,而那些被驱使的奴隶则是熟练从马上拿下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在就地扎营。”牛犇这时说道。呼延陀部落是纯粹的游牧部落,牛羊走到哪儿,哪儿就是驻地,此次呼延陀部落正是带着奴隶,赶着牛羊过来。“看来蛮族准备围困沧州城了。”萧铭望了眼城墙上被黑布包裹起来的火炮,他这次生产出来的火炮射程在三里到四里之间,此时蛮族驻扎的距离正在射程之内。一炮绝对可以打到他们人仰马翻,只是心里再痒痒也得忍住。因为真正的重要角色还没出现,若是蛮族的大汗真的出现了,那时候才是火炮齐发的时候。蛮族悠闲地扎营,城上的士兵只能看着。没办法,这些蛮族士兵上了马是骑兵,下了马就是步兵。此时若是派出骑兵袭扰,面对的将是两万骑射,有去无回。“有奴隶过来了。”牛犇忽然叹息一声。萧铭看去,此时正在扎营的呼延陀部罗中,一部分奴隶忽然向沧州城走来。这些奴隶排成一线,一步步向沧州城走了过来。展兴昌咬着牙,“这些蛮族简直丧尽天良,根本不拿我大渝国的子民当人看。”“何止不是当人看,难道你不知道蛮族对大渝国子民的另一个称呼吗?”“什么!”展兴昌问道。牛犇望着不断向死亡前进的奴隶说道:“双脚羊!”“双脚羊!”萧铭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名词曾经在现代的历史上出现过,这双脚羊顾名思义是只有两条腿的羊。那时的华夏正处于五胡乱华的时代,被称为双脚羊的汉人不但是蛮夷的奴隶,还是蛮族的食物,这双脚羊由此而来。牛犇继续说道:“蛮族入侵幽州的时候曾经出现过粮食的短缺,那时的蛮族以汉人为食,这便是双脚羊的由来。”这话让展兴昌捏紧了拳头,他从未想过蛮族会如此恶毒。“啊!”一声惨叫传来,正在行走在草地上的奴隶忽然掉进了陷阱中,顿时一阵阵惨叫从土坑中传来。而这时,一阵大笑从跟在奴隶身后的蛮族骑兵口中传出。城墙上,士兵们眼睁睁看着一切,他们握着兵器的因为太用力而发白。他们知道蛮族在嘲笑什么,他们在嘲笑他们辛辛苦苦挖的陷阱只能害死自己的同胞。萧铭沉默着注视着一切,这就是战争,无所不用其极的战场,这战场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双方唯一的目的是杀掉对方。被驱赶的奴隶出现了慌乱,他们迟疑着不敢前进,这激怒了蛮族骑兵,他们挥起手中的弯刀狠狠砍向不肯前进的奴隶。凄厉的叫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响起,奴隶们哆嗦着再次前进。陷阱一个接着一个被破坏,蛮族骑兵最终在二百米远的地方停下,此时他们面前五百人的奴隶仅仅剩下一百来人。这时蛮族骑兵拿出弓箭继续吆喝奴隶前进。“殿下,不能再让这些奴隶前进了,不然所有的陷阱都要完了。”展兴昌几乎咬着牙说道,这是蛮族的恨。望着驻足在二百米外的蛮族骑兵,牛犇这时接过一个士兵递过来弓箭,他说道:“殿下,此时切不可有妇人之仁,一场战争可能只会因为几个陷阱就会改变。”“老将军自行处置吧。”萧铭神色肃然,原来这就是守城之战。“嗖!”一声利箭射出的声音,接着一声惨叫传来,萧铭清晰地看见走在最前面的奴隶胸口爆出一团血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