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正午时候,阵阵优美的管弦之声从临安城中楚王府传出。王府正殿中宾客满座,两侧坐着的有楚国的官员和将领,同时还有两个额外惹人注目的人,这都是因为他们异于大渝国人的样貌。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察和巴西嘞,金陵城一行后他们便来到了临安城,此后很长时间他们恐怕都会在临安城中度过。“二位使者,只要你们能将本王的军队训练地如同齐王军队一样,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两位。”酒过三巡,楚王醉眼朦胧,心中不快只想俱都吐出。尽管和萧铭结盟,但是他实在是憋屈,若不是青州的火炮和火枪迟迟不能到货,他又何必如此委曲求全。如今大半个南方的州县都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的野心越膨胀,已经憧憬着自己一统大渝国的画面。李察享用着王府中的美味,不时向巴西嘞翻译楚王的话,这次楚王和负责东亚事务的法兰西总督奥卡索达成了协议。法兰西人获得楚国的专属贸易权,同时在大渝国和安南国之间设立通商口岸,而法兰西人向楚王出售火器,同时派出军官负责训练楚国的军队。而巴西嘞就是楚王花费重金聘请过来的教头,每个月楚王需要支付一千两银子薪俸给巴西嘞,同时还要支付李察每个月五百两的翻译费用。李察翻译了楚王的话,巴西嘞皱着眉头说道:“尊金的楚王,你们现在的火器太差,凭借火绳枪和这种射程只有五百米的火炮你们是赢不了齐王的。”“使者玩笑了,萧铭也在使用这些火器,只是本王的军队训练不如他而已。”楚王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巴西嘞皱了皱眉头,他说道:“楚王,你还没有明白吗?你们恐怕上了这位齐王的当,我们从荷兰人口中得知齐王的军队装备的都是燧枪,他们的火炮射程足有三四里这么远,而且他们还有了野战炮,你们武器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燧枪?野战炮?这些东西是什么?”楚王疑惑地问道。巴西嘞露出鄙夷的神色,对他来说这个地方的土著和美洲,非洲没有什么区别。尽管拥有众多人口,但是他们的统治者依旧十分愚昧,他们不懂得科学,也没有信仰,只是**而残暴的压迫自己的百姓。不过他们乐于见到这样的统治者,因为这有利于他们从其中摄取利益。“这燧枪是比火绳枪还要厉害的火器,不仅射程远,而且填装度也很快,也更加能够适应下雨天作战,而野战炮则是十分便捷火炮,这种火炮可以随着火枪兵前进,随时投入战场。”巴西嘞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此次我前来贵国也随身带着火器防身,这便是燧枪。”说罢,巴西嘞站了起来,将一把短管燧枪呈给了楚王。楚王这时候酒意全醒,他拿起燧枪看了眼,顿时明白不同的点在什么地方,接着他的惊奇变成了离奇的愤怒。“可恶!萧铭竟然一直在欺骗本王!”楚王怒吼道。正殿中的官员和将领闻言同样露出不忿的神色,一个个交头接耳显然是在痛骂萧铭。楚王世子李褚元和三皇子分别坐在楚王下手左右两侧,这时李褚元煽风点火地说:“父王,这萧铭简直太过歹毒,上次和荷兰人交战儿臣惨败都要怪在萧铭头山,若不是他卖给我们这种火炮儿臣怎么会输!”上次的惨败让李褚元颜面扫地,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借口,他言语间虽然是痛骂萧铭,但是眼中兴奋难以掩饰。楚王看向李褚元,缓声说道:“父王是错怪你了。”“父王错怪儿臣不怕,儿臣受些委屈也是应该,只是望父皇不要再信任皇家之人了,这萧铭如此狡诈,其他人恐怕也是如此。”李褚元看着三皇子说道。在赵王拥立十三皇子之后他们便拥立了三皇子为君,若是按照尊卑他们都该叫三皇子一声皇上。只是现在的事实是三皇子不过是个傀儡,但即便如此李褚元对三皇子依旧充满戒心。在他心中这楚国是他的,怎么能够轮到他人染指。李褚元指桑骂槐的话传到三皇子耳中,三皇子只当是听不见,他依旧吃着菜,喝着酒,仿佛李褚元说的话和他无关。正在众人因为火器的事情痛骂萧铭的时候,这时一个驿将到了门外,说道:“殿下,来自青州的八百里加急。”“青州!”楚王闻言越生气,他对满朝文武说道:“哼,本王倒要看看这萧铭又玩什么花样,呈上来!”驿将闻言将来自青州的信件转交给了楚王。楚王接过信件撕开来看,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将信丢在了地上,脸色由红便紫。李褚元小心地看了眼楚王,他捡起地上的信件看了眼顿时吃了一惊,“萧铭要登基!”声音传来,本来装作若无其事的三皇子身体凝滞了一下,接着又一个人静静吃了起来。只是他的嘴角却多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他现在不再警惕萧铭,也不再恨萧铭,更没有了皇子之间的猜疑和嫉妒,在临安生活了一年,残酷的现实让他明白自己不过是楚王的一条狗而已。什么皇位,什么江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他只怨自己被皇位蒙蔽了双眼落得如此下场。从他离开长安的时候便明白萧文轩会把皇位传给萧铭,现在萧铭登基了他感到一阵释然和轻松。“萧铭竟然还责令我们参加登基大典,简直是笑话!”李褚元怒道:“父王,以儿臣之见不如学学他萧铭炮击金陵城,就当是给他的大礼。”楚王剧烈地喘了一下,萧铭登基意味着他的志向在于天下,这是否定了他拥立的三皇子,虽然李褚元的说法让他有些冲动,但是他明白现在还不是和萧铭撕破脸的时候。萧铭虽然给他的不是最好的火器,但是对付其他藩王是足够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