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没有患病,也没有受重伤,只是在睡觉,足足睡上二十四个小时才醒过来。,,睁眼后的第一件事,把胳膊上的针头拔下来,然后去厕所。刘更赶忙跟上:“你怎么了?”白路回话:“我很好。”刘更跟进厕所继续问:“胳膊行么?用不用帮忙?”“帮我尿?别逗了。”白路站到便池前方便,出来后找到护士:“帮帮忙,换药。”按道理说,他肩膀上的两处刀伤应该缝针,不过白路不愿意。加上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从屁股开始都是伤口,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治疗手段就是伤口消毒,然后贴上胶布。见是白路说话,护士笑着走过来:“你先趴下,我帮你看看。”拿下披着的外套,白路趴在床上。护士过来揭胶布,真的是揭,整个后背都贴满了,一点点揭开、丢掉。主要检查肩膀上两处刀伤,恢复情况不错。护士有点惊奇:“一天就长成这样了?”刘更凑过来看,同样很惊奇:“睡觉对伤口有好处?”白路没解释,等护士换药后,说声谢谢,回去病房。病房柜子上摆着几个饭盒,蔡真说:“吃饭,中午才打的。”跟着又说:“不满意的话,让刘更出去给你买。”白路看看他:“恢复的不错。”蔡真说:“我没事儿,就是晕了下。”白路笑笑。坐下来吃饭。今天的他特安静,吃饭时一句话没说。刘更有心说几句话开解他,可张了张口,还是决定不影响他吃饭。饭后,白路主动问话:“现在是什么情况?”刘更说:“有人找你,你手机坏了打不通,他们通过张中阳问话,我们回话说你没事。”白路说:“我问的不是这个。”刘更犹豫一下说道:“商场门口的恐怖分子全被击毙,算上最开始被击毙的四人,共十一个人被击毙。抓到的两个人被捆在医院里。暂时接受治疗。”白路点点头,然后说道:“你们的方法不可行,有些事情不能按规矩来。”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难受,这次发生这么大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是意外是想不到。也许会心安许多。可对他来说。是太守规则了。一纸公文而已,他就跟在队伍里一起行动,拖上两天才开始抓贼……这样很不好!如果是他自己过来。在知道阿古丽的名字后,第一天就能弄残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一直嘴硬,他不介意杀掉。可因为有钱鑫这些人跟着,凡事不能逾规,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情,搞成现在这种局面。白路不在乎自己受伤,以前在沙漠里有哪天不受伤?他在乎的是那些无辜受到伤害的可怜人,在一片混乱中离开这个世界。也许死掉的是家里的顶梁柱,也许是孩子母亲,也许是恋人……现在却什么都不是,身体早已冰凉。听白路说不按规矩来,刘更犹豫下说道:“我们不能知法犯法。”白路说:“我不知法,我什么都不知道。”试着活动下身体,左边肩膀还是很难受,于是又趴下睡觉。见白路这样,刘更问:“一会儿钱鑫来,你有什么需要的,让他带过来。”“不需要。”白路闭着眼睛轻声回道。和白路一起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刘更叹口气,拿着手机出门。过会儿回来说:“阿古丽和店里服务员都被控制起来,清真寺的阿訇也被控制起来,不过其他人就没了,现在那个寺是空寺,市局在抓紧问案。”白路恩了一声。既然都被抓住,剩下的事情就看警方的问案手段。除非白路杀进公安局亲自逼供,否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继续睡觉。半小时后,钱鑫、冯北青、戚雷雷来了。钱鑫拿给白路个手机:“先把卡换上,张中阳一直在找你。”白路没动,甚至没接过手机。钱鑫叹口气,去抽屉拿出白路的坏手机,刚想换卡,白路忽然沉声喝道:“别动。”钱鑫吓一跳,想了想,把两部手机放进抽屉,转身问道:“想吃什么喝什么?市局派个女警来照顾你,一会儿换病房。”“不用,不换。”白路说道。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很淡,却让人感觉好象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钱鑫说:“这一次共抓获并击毙凶犯十九人,另有嫌疑人七名,一定会抓到大鱼。”白路又不说话了。戚雷雷问:“你在想什么?”白路不答话。戚雷雷再问:“你有什么需要?”白路想起件事,问话道:“不是说有个境外的极端分子入境?说昨天来到乌市,那个人来了么?抓到没?”钱鑫说:“一直在问口供。”意思是还没有任何收获。白路又说:“我知道个人名,你们也应该知道吧?阿迪亚。”说完最后三个字,忽然睁开眼看钱鑫。这个人名是他在镇南时问到的两个人名之一。凶犯既然能把名字告诉他,也就能告诉警方,警方必然知道这个人,而且比他多知道一个阿古丽的女人名字。事实如他猜测,钱鑫犹豫好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他,不过现在没消息。”跟着又说:“不光没有他的消息,另一个人,末阿也没有消息。”白路就又不说话了。钱鑫几个人陪白路在医院呆着,不多时,戚雷雷电话响起,接通后说上两句。小声问白路:“张中阳找你。”张中阳也是要被逼疯了,昨天连续发生三件暴恐案,听说都是针对白路。从那时候开始就联系白路,可怎么都联系不上,后来只好询问戚雷雷。戚雷雷得了上级命令,有关于白路的任何消息都必须保密,只好含糊回话说白路没有事,有事情就通知你。反正七说八说糊弄过张中阳。这一次事情闹的太大,为避免分裂分子宣扬说行动成功、太过嚣张,省里不想让白路受伤的事情上新闻。必须全面封锁消息。可一天三起大案子。瞒是瞒不住的,早有人把事情报到北城某些领导的耳朵里。比如公安部,人家送了支五人小分队过来,结果伤了俩。能不把消息报回去么?同样。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张中阳也不能跟马战隐瞒,早在昨天就打过去电话。马战得了消息,顺便通知何山青一声。于是更多人知道这事。除此外,网上也有些不清不楚的消息。因为是全网封锁消息,这一些不清不楚的言论很是让人迷惑。大家都想知道白路到底有没有事,打不通电话,就多方询问。可省里为避免再出事端,省领导下令,除经办人员外,任何人不得插手、过问别人的事情,尤其对白路受伤一事要格外保密,甚至连医院名字都要保密。这是避免再引来分裂分子的攻击。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些人急着打探消息,一些人要死命保密,夹在其中的张中阳、戚雷雷、钱鑫等人首当其冲,成为各路人的刁难对象。比如现在,张中阳又来询问白路的消息。白路接过电话说:“我很好。”张中阳喊了声:“苍天啊,你可算接电话了,赶紧给何山青打电话,他说要是再联系不上你,就打飞机过来。”白路说知道了,挂上电话。然后打给何山青:“我没事,你帮我跟家里说声。”何山青说:“你没事儿就好,不过你家里只有文青在,要去说么?”白路问:“我没上新闻?”“没有,三起恐怖袭击,一起都没上新闻。”何山青回道:“不过……”后面那句话声音太小,白路没听见,接话道:“没上新闻就好。“没上新闻就代表着很少人知道,沙沙、文青、扬铃她们就不知情。接着说道:”过几天回家,我没事。“挂上电话,递手机给戚雷雷:“局里问出那些混蛋的线索就通知我。”戚雷雷直接拒绝:“这不能,不合规矩。”白路看他一眼:“就是因为跟你们合规矩,商场才会死那么多人!”刘更说:“你先休息,他们继续问案,我继续照顾你。”他刚说完话,戚雷雷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张中阳打来,接通后说道:“让白路开机,很多人找他。”戚雷雷再把电话拿给白路:“张中阳让你开机。”白路接过电话问:“什么事儿?”“很多人找你,马战没告诉你?”“我没给他打电话。”白路问:“怎么会有很多人找我?”张中阳说:“你的事情,新闻没报,不过案发现场有很多人在,说是看到你受伤,就发上网了。”白路说:“知道了,谢谢。”把电话还回去,让钱鑫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钱鑫主动帮他换好电话卡,开机后没多久,电话铃就响起来。第一个电话是丁丁打进来:“你到底有没有事?”“我没事。”“赶紧给文青、沙沙回电话,她们好疯了,你干什么一直关机?”丁丁说:“赶紧给她们打电话,一会儿再骂你。”挂上电话。白路就打给沙沙,电话里的沙沙表现的很平静,说没事儿就好。只是这一句话重复三遍,并且挂电话后捏着手机一直在发呆。下一刻,柳文青抢先打进来电话:“怎么样?”这三个字问的很有技巧,不问你有没有事。好似很平常的一句寒暄,却是藏下太多内容。白路说我没有事。柳文青哦了一声,又说:“以后多备块电池,别长时间关机。”白路说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