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早上坐大巴车过来,随身带个小背包,装不了多少东西。下车后随手丢给刘晨,好象没有重要东西一样。过上一会儿,值班队员打来电话,问什么事。白路说:“那辆黑车加满油,后备箱多放桶油,千斤顶也放一个,有水么?也放几瓶,我要用车。”说完这些话才想起来最重要的问题:“车没坏吧?”这辆车是白路偷的,因为一个混蛋做恶心人的事情,却是罪不致死,白路就偷了他的车当是个教训。偷回来以后重新喷漆,上个套牌,一直丢在老虎园子这里。值班队员回道:“没坏,昨天还开呢。”“那行,你先加油,都弄好以后告诉我一声。”白路挂上电话,继续陪着病熊傻坐。二十分钟后,那队员打来电话,说又检查一遍,车没问题,东西也准备好了。白路说谢谢,这就下去。打完电话,轻拍大熊两下:“走了,再见。”起身出门。大熊终于动了,表示不满意,要跟着一起出去。白路不同意,硬把大熊推回去,说过几天就能出院,再忍一忍。也不管大熊能不能听懂,反正是关上铁门,隔着栅栏跟大熊挥挥手。大熊明显不高兴了,居然很不爽的瞥了白路一下,又回去卧着。白路呀了一声:“居然翻我白眼?等收拾你。”罗嗦句废话,转身下楼。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折腾,天色终于全黑下来,白路去厨房拿点吃的,拎着去门卫室要来车钥匙和包,说声走了。回去开车出门。门口这块有灯,但是没有人,工人们已经回去休息。说起来。工人们确实辛苦,白路用钱砸。每天从天亮干到天黑,然后才能吃饭睡觉。因为劳累,放工后几乎没有人有闲心做别的事情,都是抓紧时间休息。好在钱给的多,又是一周一结,工人们干的很有劲头,甚至希望这个活永远干不完。大门打开,车往外行。慢慢驶上道路,先往北拐了下,跑出没多远停车。这地方是远郊,不是高路,根本没路灯,白路打开小包,里面是一块一块的不干胶贴,随便拿出两张,下车贴到车牌上,然后掉头南下。白大先生这一晚上有的忙了。从北城开到海地县,要一路无休,更不能睡觉。然后就是赶路吧。从这个地方出去后,关手机,拿下来电池。半小时后又一次停车,从包里拿出化妆品开始化妆。高手的化妆水平跟易容差不多,说变个人就变,可那玩意总是有些不方便,一个是有味道,一个是浓妆下会不自然,在白路看来。即便是成功化妆成另一个人,也只能算是中等易容水平。白路做的比较简单。主要是改变眼睛形状,又是把眉毛挑了挑。再往上牙两旁塞个小玩意,脸型稍微鼓起一小块,配上整张脸,好象变个人一样。对镜子看看,即便仔细盯着看也看不出化妆痕迹,拿个假套一扣,再脱掉衬衫,换成宽松长袖体恤,这就是绝绝对对的另一个人。只是有一点麻烦,他改变自己容易,准备这些东西也容易,驾驶证怎么办?毕竟是仓促间来不及准备,说不得,只能寄希望于运气,希望不会被警察查证件。当然,即便被查了也不会有问题。他有自己的驾驶本和身份证,行车证也有,随时可以恢复成本来面目。只要提前一点不露马脚就成。晚上肯定没人查他,离开这段公路,马上开上高,全程高南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高路,开上国道后,又拐进小路,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下,给汽车贴上新号码。这玩意违法,可很多地方都有卖的,尽管警察部门一再查了又查,可根本禁不住。从小黑进驻标准天地以后,这玩意就准备了一大堆,有单号的,还有整贴的,很多省份的牌照都有。换好牌照,白路给自己又改变个面貌,也是换件上衣,顺便把裤子和鞋一起换掉,再拿掉假,扣上个帽子,再次出。车上有导航仪,不怕走丢,按到提示饶过前面城市,又开出很远才再次开进高路,这一次一直开到地方才停车。前面大牌子是海地县欢迎你,街边也算高楼林立。不过主要街道就是火车站前面一条大马路,所有高楼都是沿着这条马路建设起来,伸出很远。再远处是山。在城外停车,打车去县医院。小地方也有方便之处,只有一家象样点儿医院,有个病有个伤的,只能往这地方送。那几个伤者肯定在这里接受治疗。也不用问谁,到医院以后随便走上一圈就找到住院部,按照住院部大楼的标牌找到外科病房,然后就去看吧。王某墩在车上收拾坏人,一共有俩人受刀伤,司机是肩膀被砍,抢匪是肩膀被一把刀射中。这就容易找了,看谁肩膀上缠着绷带就成。在整个外科病房区走上一圈,一共也就看到俩肩膀受伤的。心说还真巧。有心多看看,兴许能看出谁是谁,也是当侦察情况。警察替他省去这些麻烦事情,四个抢匪不管是不是起诉王某墩,身份毕竟是劫匪是罪犯,被单独安置在一个病房里,门口守个警察。按说应该每人一个病房被隔离开才对,防止串供。不过像他们这种案子,又是在小县城,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判是一定要判,他们怎么串供都没用,司机和乘客还有王某墩都是证人。事实上,像他们的案子,甚至不需要证人就可以判,这属于证据确凿,由公诉人念上一堆文件就成,基本上没劫匪什么事。何况小县城也没有那么多警力和房间安置四个人。加上四家人要起诉王某墩,简单说就是要钱,索性连严密控制都不需要,留一个警察,再加上四个手铐足矣。因为这种宽松状态,家属甚至可以给四个犯人送午饭,也是可以说上几句话。反正他们的目的是要钱,知道肯定要进局子,就尽量多要点钱吧。白路从病房前面经过,警察坐在门口低头看手机,屋里面四个人居然在抽烟。白路很生气,也太悠闲了吧?脚步没停,从走廊另一头下楼,离开医院。在来之前,他想的是弄死着几个家伙得了,简直是坏到骨子里。问题要怎么弄?一个个的装病,居然还住在医院不出来?沿街走到尽头,窝在个没人的地方坐下。不论他想怎么做,都不能给王某墩打电话,否则就是留下线索。那么,真要直接弄死在医院?刚才去医院走一圈,没看到家属。既然家属也挺混蛋,就应该一起收拾一下。在这里窝上一个小时,重又回去医院住院部,这一次看到家属,四个抢匪,一共才有俩女一男三名家属,正在病房里收拾饭盒,没多一会儿离开。允许家属给病人送饭已经很难得了,其它事情都不允许,停留时间稍长,警察就会请人离开。白路跟着三个人往外走,结果三个人居然住很远,硬是一路走到县城边上的一间小旅社。三人一路说着家乡话,白路费好大劲儿才听明白这三个人属于两个家庭,也就是说四个人住院,只有两家人过来照看。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瞧穿着打扮,家庭条件不好,看手脸皮肤,应该是出大力的农民。眼看三个人长吁短叹的走进旅社,白路打车去停车的地方。坐进车里思考整个计划。从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没有四个家庭的家属,只来了两户,且是贫困人家。估计是得到某些“聪明人”的提点,知道讹诈王某墩要钱。也难怪,穷都要穷疯了,都出来抢劫了,能有个找钱机会,一定要把握住。白路本来是想把四个家庭一起收拾掉,可一是人没来齐……也许是来齐了,但是分批去医院看病人呢?想想在医院看到的情形,四个病人吃的都是馒头,菜也一样,看不出什么线索。多想上一会儿,放躺车椅开始睡觉。开了一夜车,白天又是辛苦一上午,必须补觉。睡到晚饭时醒来,再次打车去医院。和中午看到的情况一样,还是那三个人过来送饭,说明不是分班送饭,是只来了三个亲属。吃的东西依旧很一般,馒头加一个菜,水都是医院里打的,连矿泉水都没有,更不要说水果。依旧是吃饭以后,家属收拾好东西离开,白路继续跟着回去。意外的是,三个人并没有怎么交谈问王某墩要钱的事情,表情都是很低落,估计是担心四个人会判很重。一路跟回旅社,白路又是打车回去自己停车的地方,上车后开始吃饭。虽然他很想几家坏人,可这种情况,像上面说的,一个是人没来齐,一个是很穷的贫苦人家,估计是被人教唆才会敲诈王某墩。不论是不是教唆,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四个家伙住在医院里不肯出来,如果自己把他们全弄死,王某墩怎么办?王某墩得有不在场证据才行,可是又不能电话通知他……白路一声轻叹,又得多跑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