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能顶住压力,炼就珍品真器,对眼下的形势确实有几分作用。
但这作用并不是浮于表面的比较,用珍品真器去与绝品真器比较,也没有意义。
大小姐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之余,当即向公输元传音道:“可以传下去了,等下依计行事。”
公输元道:“大小姐所言甚是,李道友终究还是炼出了珍品真器,这也足以让我们有施为的余地了。”
说罢他便叫过一名小厮,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
小厮很快领命而去。
公输元故作轻松道:“好在大小姐英明,早就料到华轩他会在这场比斗搬出杀手锏,要不然,现在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小姐道:“这场比斗,无非是博大众认可,众望所归,才是正道,眼下已经无法在供奉一位争过他们,也只好尽早为李道友谋划了,终归还是要抹平这次的影响才行。”
公输和身旁莫长老对望一眼,道:“李道友和华轩争锋,这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里只有一半的机会,实在太不利了,幸好大小姐跟我们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坊里坊外,各处谋划,力求即便落败,也能将此事的影响消除到最低,甚至可以寻求借用华轩与安大师之势,把李道友塑造成为一位足可堪与之匹敌的人才,是谓虽败犹荣。”
大小姐沉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世间人多好忘事,哪怕李道友的风头被挫一时,只要自己能够振作起来,多炼珍品法宝,还是足以挽回影响。”
这次的争斗是名利之争,并不是生死之争,倒也不至于一次失败就身败名裂。
他们所谋划的,就是一旦事情不能圆满收场,就要把这不利影响降至最低,甚至令李晚获得额外的好处。
这是兜底补救的手段。
不久之后,小厮重新回来,低声在公输元耳旁回报。
公输元眼神一动,看向看台的一角。
那里赫然坐着几名来自玉蟾宫的宗门修士,而且看衣饰,都不是年轻一辈普通弟子,而是各大灵峰别院的长老,管事之流。
他们朝着公输元微微点头,示意着什么。
一个微不可察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小姐,公输道友,你们请放心,答应的事情,我们会做到,到时候,宫中之事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
公输元道:“有劳各位道友了。”
古长老和荣长老,华轩等人,甚至连李晚自己,都不知道,大小姐早已经在暗中联络各方友人,请他们在稍后的拍卖出手相助。
古长老他们最多就是想到在评判上玩弄手段,哪里比得上大小姐釜底抽薪,全面地从舆情,声势,主顾各方做文章,而法宝炼出来,最直接的好坏体现,就是贩售的结果,现在李晚炼制出了珍品真器,与华轩固然差距巨大,但也使得他们有了插手的余地。
这些都是真正身家丰厚的大金主,若要拍下李晚所炼的珍品真器,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公输与又与大小姐商量一番,决定等下都适时而动。
这种事情做得太过,很容易叫人起疑心,一定要注意适可而止,见机行事。
“还好,李道友所炼珍品真器,就算不出彩,也是中规中矩,若有识货的行家,应当不会轻视。”
公输元此刻很是满意,对主导此事的大小姐,也油然充满佩服。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这格局眼光,就是与炼器师不同。”
“终于完成了。”
此时的法剑炼制完毕,李晚感受着从剑身上流溢循环的剑煞,心中喜悦,全然没有想到场外那么多事。
常人难以察觉,一股灵光正从身前的法宝喷涌而出,犹如星光点点,尽数融入到了李晚主修的鸿蒙宝气中。
此前李晚偶得艳遇一场,晋升到筑基中期境界,又再经过一年炼器苦修,凭借着宝气妙用,不断累积修为,已经达到非常精深的九道法罡程度。
又再常常服食灵萃露,梳理元气,积蓄实力,更加圆满无暇。
实际上,此前李晚早已经有过数次突破的机会,但却被他压抑住,没有踏出那一步,此刻感受着灵光喷薄,尽数涌入身躯的美妙感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筑基后期,蜕凡归真!我终于也突破了!”
积累到他如今这个地步,怎么也算是水到渠成,一旦不再刻意化解这些涌入体内的灵光,而是任由其流转,炼化,霎时间,飘飘欲仙的飞跃之感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