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瞅瞅自己开裂的靴子皱皱眉,对沈如道:“张甲失我万年县威风,杖责二十。”
说罢,也不看向他蠕动的哥舒,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官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县尊饶了这个胡人一命的时候,哥舒的嘴巴里却开始吐血,开始只是嘴角流血,很快就成了喷涌,最后,整个人就浸泡在自己的鲜血中了。
武氏兄弟的脸苍白的厉害。
张甲却狞笑道:“老子打不过你,难道县尊也打不死你?”
沈如咳嗽一声,惊醒了在场的官吏,对户部房的主事道:“去把县尊的马牵到县衙马厩里。”
户部房的主事拱手领命走了。
沈如又对刑部房主事道:“把尸体拖走,告知其家人前来领尸,顺便把死因告知。”
刑部房的主事随即也领命走了。
不等沈如看向武氏兄弟,武承嗣立刻道:“我们兄弟愿赌服输,这就命账房交付赌注。”
沈如又对在场的官吏道:“都散了吧。”
随着众人各自回了公廨,院子里就剩下一个挨板子的张甲,他一边挨板子一边大笑,似乎板子是落在了别人的屁.股上。
等诸事整治完毕,沈如来到云初的官廨,见县尊正在喝茶,就陪着笑道:“县尊一向仁慈,这一次为何会下如此重手?”
云初没有回答,只是从文书堆里挑出一份文书递给沈如。
沈如打开看过之后道:“夫蒙承运,同州羌人?”
云初道:“哥舒,夫蒙承运,这两个人都是人家精挑细选出来的胡人,哥舒纵横西域立下汗马功劳,夫蒙承运一介羌人,在大唐多年,几乎已经成了唐人,从履历来看,此人也算是一员干吏,听闻夫蒙氏正在图谋改变姓氏为马姓。
这两个人本该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类人,哥舒胡人性情未改,却又有一颗向大唐之心,我若是愿意收纳此人,调.教些许时日,必成大材。
还有这个夫蒙承运,常年在西域为官,听说在渍石滩运粮遇袭,仅仅凭借麾下五百骑就击败了上万名的强盗,虽然这里面没有细说他的功绩,不过从事后的嘉奖来看,此人必定精通兵事。”
沈如低声道:“县尊,说起来,我长安如今缺的便是猛将与通晓兵事之人,如今,猛将被县尊活活打死,若是那个通晓兵事的夫蒙承运来了,估计也不会有好下场。
县尊,我们难道不能……”
云初瞅着沈如道:“若是汉家子,用了也就用了,胡人就算了,那都是皇后专门按照我的喜好安排过来的,打死一个,后面的也就会消停了。
这就叫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