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宴会结束回到家中,谭凤珍有些无力地瘫坐在罗汉床上。
丫鬟进来禀报,说是姑爷今天有应酬,得晚些回来。
谭凤珍无奈摇摇头,要说晋王妃与自己亲近没一点好处那是假的。这些日子平时那些对自家爱搭不理的人家纷纷笑脸相迎,从前做不到的生意,如今直接送上门来。
“可还有别的?”谭凤珍问了一句。
丫鬟颔首道:“又有两家夫人送来请帖,礼部祀祭司员外郎贺家夫人,还有户部一位内仓监督姓范的,范家夫人也说想请您明日去府上做客。”
“嗯,知道了。”谭凤珍言语中尽是不耐烦,“帮我都回了,就说我身子不爽利。”
那贴身丫鬟想了想,道:“夫人,恐怕不妥。”
“怎么?”谭凤珍重新睁开眼。
那丫鬟坐下来,十分认真地道:“夫人不是跟奴婢交代过,这些上门的官员家里都有些什么关系、什么人的都要弄清楚么?礼部那位大人,虽说家里什么特殊人物,可这位大人是礼部!夫人,您常说这天底下的人,都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您这次不搭理他们,万一日后咱们家的小少爷科考遇上这位当考官,他又怀恨在心,咱们岂不是要吃亏?”
谭凤珍被丫鬟的话都笑,忽然伸手给了小丫头的脑门一个板栗子。
那小丫鬟抱着脑袋痛呼一声,嘟哝道:“夫人您最近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老敲我的脑袋,敲坏了可怎么办?“”
谭凤珍一愣,这不是那位王妃对自家妹妹还有贴身小丫鬟的亲昵举动么?自己怎么给学来了。她学谁不好,要学那位折腾自己的王妃娘娘?
“你接着说,那个内仓监督怎么又不能回绝了?”谭凤珍语气不快地说道。
小丫鬟立刻答道:“那位内仓监督家里有个堂兄在湘地的漕运衙门做管河同知。”
而近些年来随着交通越来越便利,出门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竞争者多了,花椒生意的利润下滑严重,谭家这些年大半的收入都来自于卖辣椒。
毕竟比起花椒来,辣椒是个新玩意儿,种的人少。
而辣椒卖得最好的地儿就是湖南。
湘地缺盐,且气候潮湿,当地许多百姓都将辣椒视作是盐的替代品。
而湖南位于长江中游,三湘四水河网密集,河道众多,并不方便修路,货运基本靠水路,确实一丁点儿也不能得罪管理河道的官员。
想及此,谭凤珍坐起身,无奈道:“那明日便两家都去吧,上午去范家,下午去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