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穿着衣服被扔下来了。
方承宇笑了起来。
如今这药水中的刺痛对方承宇来说已经算是挠痒痒了,他笑着随着水的波动起伏,看着站在浴池边的女孩子。
气死你啊。
“可是那又如何?”女孩子也笑了笑,“你心里不想要,身子还不是乖乖躺着?”
方承宇的笑顿时凝结。
他张口要骂,就见君小姐端起了一个铜盆,将其内的黑色的水哗啦倒下来。
这是什么?
方承宇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就觉得整个浴池就如同油锅里被倒进来一桶水,噼里啪啦的炸开了。
痛….
方承宇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人就晕了过去。
这些孩子们真是很烦人。
君小姐看着在水中起伏的少年人想到。
不像她小时候,她小时候很乖的,一点也不惹人烦。
……………….
方承宇醒来的时候,初春的日光透过帘帐照进来。
日光有些刺眼,他翻个身面前内,同时竖着耳朵听外边。
外边寂然无声。
方承宇再次翻过身,确认自己腰身以下的确还不那么灵活,但却不是以前那种僵死。
他伸手撑住慢慢的坐起来,一点点的挪动着腿,酥酥麻麻,额头上有汗水,心跳也加快令人一阵阵发慌,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眨眼,他将自己的腿垂在了床边。
他今年刚十四岁,这年龄不算小也不算大,算男孩子也算少年,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比同龄人显得瘦小,但坐在床边脚也能碰到脚踏。
脚踏上没有鞋子。
他不能自己穿鞋子,都是丫头们服侍。所以鞋子不会摆在他方便的地方,而是丫头们方便拿到的地方。
方承宇坐在床边没有动,神情有些恍惚。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坐着了。
当然以前也坐着,但那都是小厮丫头们把他扶起来摆成坐着的姿势。靠自己坐起来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他能坐着了,他的腿脚能动了。
他的脚不由踩了踩脚踏。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阳城还有些寒意,所以屋子里还摆着炭盆。
脚踏硬硬的却有暖意传来。
这种触感。
方承宇像个顽皮的孩子,一下一下的用脚踩着脚踏。
现在能动了。是不是过些日子就能走了?
能走吗?自己走?健步如飞。
方承宇的心又乱乱的跳起来,但下一刻他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可否认他的身子能有现在的改变是那女人的功劳。
每晚的令人痛苦的浴池水,或者还有自己昏迷后其他的事。
方承宇抬起手,里衣的滑下露出瘦瘦的手腕,对着日光旋转可以看到其上小小的针眼。
金针细,但日日不断的在身上固定的地方刺入,也会留下痕迹。
她真会治病?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会治病,早就在进方家门时候拿出来用作要挟了。
她那么一心想要嫁入宁家,而自己又是祖母和母亲的心头宝。如果她能以此做要挟,别说嫁给宁家了,就是要进宫选秀当妃子祖母也能把她送进去。
何苦还用上吊这种小儿把戏作要挟。
祖母和母亲是病急乱投医忘了这一点,他虽然是受益的却也是旁观的。
不过是为了…
方承宇的手不由伸向下身,待察觉时面色不由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