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帝亲自下令的案子,几位大臣又被特意召来,于是谁也不敢怠慢立刻押着朱瓒来到了大理寺。
看着院子里站着的锦衣卫、兵部的人,大理寺的诸人神情复杂。
“这都要是三堂会审了,成国公世子爷还真是犯了大案了。”有人低声笑道,“看来这次陛下可是动了真怒了。”
这话引来旁边一人的嗤声。
“要是万岁爷真动了怒,哪里还会让他三堂会审。”
几人转头看去,见是一个老吏。
“但凡遇到三司会审,那就是案件重大,但也偏偏因为这三司会审牵涉的势力太多最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老吏接着说道,撇撇嘴向堂内,“这一次是陛下要给兵部一个面子喽。”
“那这么说,是要锦衣卫没面子喽?”便有人问到。
老吏啧了声。
“锦衣卫要啥面子啊,锦衣卫又不需要脸。”他低声笑道。
几人便都忍不住笑起来。
话虽然这样说,但锦衣卫这次到底是憋着一口气,奉命去拿人,以往所到之处无不如狼似虎人人畏惧,这次到了北地他们主动放低身段客气,结果人还半路给跑了。
耍的他们一路不得安生,如今朱瓒还来到了京城,闹得人人都知道人家是主动投案来的,要不然他们锦衣卫根本就不能奈何他。
就算说锦衣卫做的事不要脸的事多了,比如勒索绑架逼供啊。打着办案的名号敲诈些钱财啊,但那是他们主动不要脸的,跟别人打了他们的脸皮可不一样。
所以在厅堂里。几个锦衣卫眼神恨恨的盯着朱瓒。
“这朝京里行图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其中一个说道,“你是不是还要否认。”
“我们已经人证物证都有。”另一个冷冷说道,“世子爷可以对质一下。”
朱瓒哦了声。
“是我做的。”他爽快的点头。
他承认的干脆,锦衣卫们并没有多么惊喜。
“那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罪?”他们喝道。
朱瓒老老实实的摇头。
“不知道。”他爽快的答道。
“朱瓒。”一个锦衣卫冷冷说道,“你挟权做私,利用兵权便利,指使驿卒售卖京城地图。你这是滥用职权中饱私囊祸国殃民。”
朱瓒哈的瞪眼。
“别瞎说啊,怎么就滥用职权了?这个地图是民众所需,驿卒们售卖又挣了些钱。可以改善驿站,这怎么就中饱私囊了?我可没有啊,不信你们问问兵部,是不是驿站这边的银子省了很多?”他说道。
不管锦衣卫想不想问兵部。兵部的人已经站出来了。
“没错。的确缓解了兵部经费紧张,驿站这边省了很多钱,而且条件也改善了,最明显的能够养的驿马精良了很多。”一个将官说道,又冲一旁摆摆手,“拿账册来。”
一个文吏立刻捧着账册走出来,手沾了吐沫就开始翻。
“去年十月,驿马损失十匹无补…”他柔声细语的开始念。
“停下停下。”锦衣卫们喝道。“谁要听你念账册,你们的账册你们怎么说都是。”
那兵部的将官顿时瞪眼。
“哎。你们这话什么意思?”他说道,“你是说我们兵部造假账了?你想查吗?你想查我们的账吗?”
这是故意找事了!
锦衣卫众人顿时也火气冒起来。
“查你的帐有什么难的?”一个竖眉说道,“你们想被查吗?”
顿时场面紧张起来,兵部的诸人哗啦都上前一步,锦衣卫的诸人也毫不示弱。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朱瓒的声音在后响起,“不是正说我的案子吗?你们又扯哪里去了?”
他说着看向台上坐着的三部的主管。
“几位大人也不管管。”
我管得着吗?大理寺卿半眯着眼如同泥塑。
代替兵部尚书来审案的侍郎大人面色沉沉,另一边的陆云旗神情无波,他抬手敲了敲桌面。
锦衣卫们便立刻退后。
兵部的诸人便也退开了。
大堂里诸人神情都不好看,只有朱瓒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