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人?哪种杀人不眨眼,坑蒙拐骗无所不用,老人小孩皆不放过的不是人的人…
但这话却没人敢说出口。
看着大家的沉默,先前的人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
“哪种人怎么了?说起来有钱有势有貌,家里还有公主,公主还会把她当恩人相待,这不算什么欺负吧?”他说道。
旁边的人瞪了半日的眼。
“反正君小姐肯定不愿意。”他说道,“君小姐不愿意,那就是欺负人。”
“你怎么知道君小姐不愿意?”先前的人立刻反驳。
正争执,有人哎了声。
“快看!”
看什么?大家向外看去,只见大街上一辆车正疾驰而过,上面堆着满满的礼盒,四五个伙计气势汹汹的跟在车旁。
“这是送聘礼呢还是去打架?”外地人说道。
看车上的东西是聘礼的规格,规格还不低,但看车边随从的神情实在是没有半点喜庆。
身边的人却都激动起来。
“看到没,看到没,君小姐又将聘礼扔回去了。”
“就说了君小姐根本就不愿意。”
先前的人放下茶碗看过来一眼,眼珠转了转。
“或许不满意的不是人,而是待遇?”他说道,“要不然你看陆千户家都被扔回去两次聘礼了,却依旧没有作罢,而是不断的加大聘礼的规格。”
啪的一声响,站在前边的人再忍不住一拳砸在这人的身上。
“说是欺负人就是欺负人,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胡说八道!”他一面骂道。
那人猝不及防被打的坐在地上,顿时叫起来。
“怎么打人啊。”
举着拳头的男人还不罢休,一拳打出去人也豁出去了。
“打的就是你,让你胡说八道。”他喊道,再次挥拳打去。
茶楼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相比于外边的议论和混乱,九龄堂里依旧安静,只不过柳掌柜在椅子上似乎有些坐不住。
“这还真是死缠烂打了。”他说道,又换了个姿势,将拿起的茶放下,“送回来又给送来,给他在门前怎么扔怎么说难听话,都没有反应,现在街上的议论越来越稀奇古怪了,他这就是摆明了恶心人。”
“恶心就恶心,议论就议论,谁怕谁。”方锦绣说道,“这算什么恶心,我们方家的女人受过的这种恶心多了去了,要是这就能被恶心到,我们也活不到现在。”
是啊,德盛昌的男丁们接连丧命,子孙背负诅咒,方老太太跟夫家父家恩断义绝,一群女人们撑起家业,女孩子们连说亲都无人问津,恶心的话自然多的很。
柳掌柜笑了笑。
“当然不是怕。”他说道,“只是觉得不公道。”
“无所谓。”方锦绣说道,“反正我们照样活的好好的。”
陈七从外边走进来。
“这次挺快啊。”柳掌柜说道。
陈七摆摆手。
“下次更快。”他说道,坐下来端起茶一饮而尽,“真是服了,你们知道吗?有人在酒楼因为议论这件事打起来了,被打的人跑到北镇抚司去举报打人的人骂陆千户。”
柳掌柜哎呦一声坐直身子。
骂陆千户啊,那锦衣卫的这些人可不会饶过对方。
这人真是被连累了。
陈七摆摆手。
“别担心,没有抓人。”他说道,示意方锦绣再给斟茶。
方锦绣瞥了他一眼,还是起身给他斟茶。
陈七端起来再次一饮而尽。
“锦衣卫不仅没有抓骂人的人,还把告状的呵斥了一顿。”他说道,“说的话义正言辞的简直不像人。”
“这时候装好形象,是不是有点晚了?”方锦绣说道,“有什么用?”
柳掌柜苦笑一下。
“这不是装好形象,这是装深情。”他说道。
不管你君小姐怎么闹,他都不急不气不恼,甚至那些因为你而起的争执,不管怎么骂他,他也都不急不气不恼。
让民众们都知道一切都是为你。
陈七伸手揉了把脸。
“这家伙真是太不要脸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