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她是被刀砍死的,当然很疼。
君小姐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她问道。
总之不会是外界说的病死的。
朱瓒看着她。
“我,查过。”他说道,说着移开视线,吐口气。
查这个很难,也并不是很愉快的事,就如同亲眼看着她死在眼前,在眼前死一遍又一遍。
不管是刀砍剑刺毒酒白绫,死总是很疼的。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无聊。
他问这个干吗?
“我,我下去了。”朱瓒扭着头说道,就要转身。
“挺疼的。”君小姐说道,“尤其是第二刀的时候,第一刀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接下来密集的也反应不过来疼了,后来....”
“好了不要说了。”朱瓒再忍不住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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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停下,笑了笑。
“吓到你了吧?”她说道。
“我怕什么啊,有什么好吓到的。”朱瓒气道,“我只是心疼你。”
话一出口他差点咬断舌头。
说的什么鬼话!
他说了什么鬼话!
娘啊!
要死了!
他伸手捂住嘴,转身就向外疾步,不知道是太急还是太慌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的跳了出去。
君小姐愕然又失笑,越笑越想笑,干脆笑出声。
听到这笑声,已经冲到自己住的屋子门口的朱瓒再次身后按住额头,嘶嘶的咬牙。
竟然还笑的出来。
哪个女的听到这话还能笑得出来啊。
念头闪过,自己也失笑。
哪个女的,能哪个啊,君九龄呗。
朱瓒伸手拍了下门板,吐口气。
君九龄就是楚九龄,她一直是她。
她一直是个不正经的....
朱瓒又有些恍惚,转头看向君小姐的屋子。
她真的回来了?
真的没有死?
应该是她,当初在汝南她喊出自己的名字,也只有她才会有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故人重逢的惊喜。
故人。
那她原来也是认得他,记得他的啊。
朱瓒抠着门板觉得浑身毛毛躁躁的,一扭腰跺脚推开门跑进去。
“我的娘啊。”站在廊下的陈七用阳城话说道,“我瞎了,我竟然看到世子爷跟个娘们似的扭扭。”
成国公并不知道儿子此时心里波浪汹涌,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在和幕僚商议一晚上之后,为君小姐请封赏的奏章就写好了。
“你想好了?”
郁夫人一面给成国公穿上朝服,一面问道。
“这要是递上去,估计你的兵权就保不住了。”
成国公笑了笑。
“就算我不递上这个奏章,我的兵权也保不住了。”他说道,“还不如趁着能捞好处的时候多捞点。”
郁夫人哈哈笑了,伸手一拍成国公的后背。
“我知道国公爷是个不吃亏的。”她笑道,“那君小姐也是如此。”
成国公看她一眼。
“你想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他温和笑道,“出了门不是一家人怪可惜?”
郁夫人笑了。
“不可惜,这媳妇是我请来的,才不让这小子享福占便宜。”她说道,“不是靠自己得来的都不珍惜,你看看他那样子,等他将来后悔,自己想办法去吧。”
成国公笑了。
“君小姐是挺好的。”他说道,又沉吟一刻,“只是瓒儿并不一定认为好。”
郁夫人也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上愁的事,张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