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瑞再次怔住。
这样啊,可以吗?
好像可以吧,他转头看去,四面火把然然,官兵们在整装列队,马儿嘶鸣营帐收拢,看起来忙乱,但却与其他兵营拔营不同,有着奇特的美感。
这个青山军说是叫青山军,但整个队伍原本的青山军人马不过几十个,在这偌大的军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才多久,没有人把他们忽略不计,反而皆以他们为主导。
他们有真正的本事,勤恳谦逊没有任何私藏的倾囊相授,把官兵当做自己人一样真心相待,让这些官兵们信服。
这个青山军的确不是成国公的,就算打上成国公的标签被人猜忌戒备,但这支军心底无私依旧能叱咤,想来清河伯看久了也会舍不得舍弃他们,而是要收编为己用。
是啊,自己真是想多了,李国瑞站在凌冽的将明的夜空下这才觉得醍醐灌顶。
“他们这样想那最好了。”
而听了吴大人的汇报,青山军的反应清河伯也有些意外,但又释然。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青山军是拖了成国公的福才成军的,但他们还真的不一定就记成国公的恩。”
他在屋子里慢慢的踱步,神情不屑的说道。
“说起来,成国公可是他们救下的,要记恩也是成国公记他们的。”
说到这里又冷冷一笑。
“我早说了,这些土匪不值得看重,哪里有肥肉就奔哪里去,才不认主。”
吴大人也醍醐灌顶明白了。
“那就好办了,不就是吃肉嘛,伯爷手里随便撒一点,逗弄驱使他们。”他笑道。
清河伯抚须淡淡一笑。
“鬣狗之徒,可算不得虎狼之师。”他说道。
“这青山军解决了,其他的也都顺畅了。”吴大人恭维笑道,“在进入腊月之前,这北地在伯爷手里就理顺了。”
清河伯露出舒心的笑,但旋即收起。
“最要紧的是抓住成国公。”他说道,“给陛下一个交代,也让北地真正安稳。”
吴大人肃容躬身。
“是。”他大声说道。
一阵寒风卷起地上的雪粒子,让正疾步而行的几个内侍忙裹紧了衣领。
“下雪真是烦人。”一个小内侍忍不住抱怨道。
“打嘴。”前方的老内侍说道,“真是胡说八道,瑞雪兆丰年呐。”
小内侍忙伸手打了自己两下。
“爷爷教训的是。”他陪笑道。
“没看到陛下这几日高兴的很啊。”老内侍说道。
随着说话他们已经走到了廊下,跺了跺脚甩掉身上的雪粒子,就听到殿内传来皇帝的笑声。
“这可都是好消息。”皇帝放下手里的奏章说道,“百姓们能过个好年,朕那些烦心事也就没了。”
说道烦心事,他看了眼站在下首的黄诚。
“陛下,那朱山逃进了嘉山,连马匹都扔了,逃的更狗一样狼狈。”黄诚忙说道。
皇帝哼了声。
“那还是逃了。”他说道,“这对朕来说,也是好消息”
他的话音未落。
宁云钊俯身施礼。
“陛下圣明。”他说道。
皇帝被噎了下,黄诚也斜眼看着他。
皇帝方才说的那句话明显没说完,要加一个吗字,这是反问。
这小子是不是说陛下圣明说的太顺都管不住嘴了?
“他这样逃的越久,民众们越对他失望。”宁云钊没有觉得是自己的失误,继续说道,“逃而为贼,不用陛下为其定罪,更不用陛下为其开脱了。”
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看着皇帝。
“以陛下的心慈宽容,朱山要是被抓回来,跟陛下哭一哭诉一诉当初,只怕陛下就不再追究他的大罪了。”
皇帝有些不高兴。
“瞧你说的,难道朕是置国法律法儿戏的人吗?”他说道。
宁云钊没有惶恐的认错。
“陛下不是置国法律法儿戏,陛下只是太过于宽宏,只记得别人的好。”他说道。
呸,马屁精,不要脸,黄诚斜眼心里骂道,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