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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龄。
这个名字她想让一些人知道一些人喊,比如姐姐弟弟。
也有意外的不曾预料的人知道和喊出来,比如朱瓒。
但有个人她绝对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喊出来。
君小姐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身后的脚步也停下来。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天地间一瞬间凝滞。
身后的视线如同一条蛇盘踞在她的背上,没有蠕动,只有不断浸透的阴寒冰冷。
怎么办?
她曾经为了掩饰埋下的师父的手札不被陆云旗发现而装作楚九龄。
那现在她为了不让他认为她是楚九龄,她应该装作什么?
她听错了,没有听到楚这个姓,只听到九龄,这是她熟悉的名字,所以误答应了。
这皇宫她来过一两次,她记性好,所以就算没有人引领,她也能如履平地。
如履平地。
念头闪过,君小姐拔脚向前飞奔。
跑出去,跑出这里去,只要到了人前就能有千万种说法解释,绝对不能落在他手里。
身后并没有脚步追来,前方也没有人阻拦,宫门就在眼前,已经能看到禁卫们走动,隐隐能听到宫门外官员们的随侍们说话。
但下一刻身后破空声传来,她的后颈一麻。
这次真是大意了。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君小姐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她并没有栽倒在地上,斜刺里奔出一个锦衣卫,单膝跪地一手稳稳的接住她,一手将猩红斗篷一甩将人罩住抱起退开。
宫门前恢复了安静,路过的内侍无意识的看过来,见夹道内陆云旗负手而立,整个人隐没在高墙投下的阴影里,只有猩红斗篷随风翻动,内侍们打个寒战忙移开视线缩头疾步走过。
宁云钊莫名的打个寒战,耳边随之响起啪的一声。
皇帝将手里的奏章摔在了几案上,堆着的奏章被大力打到顿时倒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朕不信!”皇帝喝道,神情悲愤,指着跪地的两个将官,“朕不信你们说的话。”
“陛下,臣等句句属实。”两个将官叩头,“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陛下,臣知道这件事太令人震惊,先帝和陛下都如此信任成国公,实在是难以相信,但是人证物证俱在,这不是臣的私仇构陷啊。”黄诚说道,神情亦是悲愤跪下来,“请陛下明查啊。”
皇帝站起来来回的踱步,惊恐又愤怒又不安。
“朕不信。”他只是重复,“朕不信你们这些人证,不信你们这些物证。”
他猛地停下脚步。
“朕要听成国公说。”
说罢抬手。
“陆云旗,叫陆云旗来。”
要听成国公说,且让陆云旗去问,那自然就是要押解进京了。
黄诚俯身就要喊陛下圣明,但有人再次抢先。
“陛下。”宁云钊转身躬身,“臣认为不妥。”
竟然说的不是圣明二字?
黄诚愣了下,旋即冷笑。
果然,靠着谄媚站到这里,绝不会满意只说圣明二字,看吧开始要说自己想说的话了。
不过小子,就等着你开这个口呢,你以为你能劝阻皇帝对付成国公吗?只不过是让陛下知道你们姓宁的叔侄果然是跟成国公蛇鼠一窝罢了。
皇帝很显然也有些意外,视线居高临下的看向宁云钊。
“陛下,臣认为让陆大人去不妥。”宁云钊不待皇帝询问就主动说道,神情认真坦然,“应该让大理寺出面。”
竟然不是劝吗?黄诚没有微皱。
皇帝的神情则稍缓。
“大理寺,那岂不是要问罪。”他说道,摇摇头,“朕只是要先问问他,朕不信他有罪。”
“不,陛下,如果陛下不想问他罪,就只有让大理寺来办。”宁云钊说道,“让陆大人锦衣卫出面,反而会让百姓们议论纷纷,更会被人谣传为构陷。”
锦衣卫的名声是不好听,但却也是皇帝最信任的。
皇帝神情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