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匪徒是一年前出现的,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十几二十人左右。”
谢大夫虽然早就被周飏收买,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能打听到的消息有限。
“这些人神出鬼没,很少有人看见他们的真面目。没有见过他们杀人劫货,在洪湖也很少见他们的船只出没。”
陆飖歌有些不明不白了:“不杀人不越货, 也很少在洪湖出没,怎么就成了水匪了呢?”
“其实,这水匪,也是最近南阳县衙贴了剿匪的告示,我们才知道的,具体的大家并不清楚。只听说有水匪, 可洪湖这一带商船往来密集, 也没听说有人货物被抢,更没听说有商船被人伤了性命。”
谢大夫许是刚刚去看过张田兴,见他身子已经好转,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有人说,这水匪可能没有,最多是一帮穷打渔的……”
说到这里,谢大夫突然想起陆飖歌当初的身份,不由有些尴尬,吱吱呜呜道,“也许是县衙为了抢功劳,特意编造出来的。到时候,他们随便找些流民冒充,就说抓到了匪徒,岂不是功劳一件。”
“这只是你以为。”
陆飖歌看着茶盅里的酒水,眸光一闪, “就算是抓流民冒充,也得有理有据。那周飏让你盯着出事河工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县衙还能以这批河工来冒充匪徒?”
话音一落,小屋里鸦雀无声,就连院子里药店小伙计熬药走路声音好似都消失了。
陆飖歌看向目瞪口呆的谢大夫,良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这样?
这,这也太歹毒了!
“公主。”
谢大夫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半步,轻声道,“这事没查明原因,草民不敢揣测,只是周将军那边查事情是由四海负责的,要不,公主招四海问问。”
“四海在南阳县?”
“是,四海昨日到的南阳县,他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南阳,要是公主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问四海,我现在立刻就去找人把四海叫来。”
陆飖歌手指在装着杏花酒的茶盅上轻轻一弹,轻笑一声:“那就叫四海来吧。”
既然周飏什么都为她准备好了,她要是不顺着他的心意往下走,岂不是有些辜负了他人的美意。
只是,周飏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陆飖歌还是想不明白,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不需要借她之手。
这功劳, 对她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她陆飖歌只是个公主,只要她安分守己不想着谋朝篡位做个女皇帝,相信她二哥这个皇上对她还是很放心的。
周飏既然让她搅合进去,必定有目的。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周飏的目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周飏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海来的很快,就好像他一直在谢家药店附近等着陆飖歌召唤一般。
等见了四海,陆飖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水匪并不是南阳县县衙编造出来的,确实在洪湖上有这么一波人,不过,这些人也不能称为水匪。
他们不杀人,不扰民,洪湖周围打渔的渔民还遇见过他们几次,不但不拦截渔船,还会特意绕开渔民们捕鱼的区域。
这些人在洪湖出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洪湖设障拦船收点过船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