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新庄不过两年多,三年不到。
眼前的一切,恍如昨日一般。
快活岭边,靠小新庄最近的河弯,现在已经变成了小新庄人系船的码头。几条渔船一字排开系在杂树上,一旁的野草地踩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直通小新庄的方向。
陆飖歌的船大,吃水深,这样的野码头是不能停靠的。
她的船要么停在蒋家坝的闸口那边,然后用车将东西运到小新庄陆家,要么就停在洪湖上,东西用渔船转运到岸上。
听说陆家小四乘船回家,因为船大不能靠岸,小新庄的老少爷们几乎都来了。
有船就停在快活岭的,忙划了船来接人接物。
有船停在别处的,忍不住跺脚懊恼,却也忙不迭地上了别家的船过来帮忙。
陆全先划船到了大船边,将陆飖歌陈小虎等人接上船先回家。
船上的东西,有春华秋实并晚照晴空几个人在,自然不用陆飖歌操心。
折雪更是万事不管,只抱着臂寸步不离陆飖歌左右。
她可是公主的护卫,而不是丫鬟。
像春华秋实那种不像护卫的护卫,不提也罢。
陆家还是当初买下来的院子,只是因为这几年,陆小青陆小鲤出嫁,陆飖歌去了京城,院子里的屋子空了不少。
陆飖歌的房,还是当初的那一间。
东西没变,就连床铺上的被褥好似还是当年她离家走的时候那一床。
见陆飖歌的目光落在被褥上,邱氏忙道:“被子都是刚洗晒过的。”
陆小鱼快言快语:“娘隔段时间就要把你的被褥抱出来洗晒,房间门窗打开来通风透气,娘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准备好,你回来就能住上,不用操心。”
“你这孩子,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去烧火做饭。”邱氏扭过头来,又对陆飖歌解释,“也没勤洗,就是家里被褥要拆洗晾晒了,就顺便给你的也洗了晒了,顺手的事情。”
陆飖歌笑着点头,并没有戳穿邱氏话里的掩饰。
大姐二姐出嫁后,她们屋里的被褥都收了起来,洗晒是洗晒的,不过因为很少拿出来用,一年也就大姐二姐回来的时候才会翻出来晾晒使用。
不像她的床铺,她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可每次回来,床铺都铺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好似时刻在准备着她回来一般。
“娘,这是小虎哥,您还记得吗?”
邱氏看着站在陆飖歌身边的年轻人,细瞧眉眼,不就是那个看门的小子?
“记得,你姑姑家的孩子,也是你表哥。”
“对,以后他就跟着我。”
邱氏不懂陆飖歌说的他就跟着我是什么意思,哪有大小伙子整日跟着妹妹身后的。
看看如花一般的养女,再看看一旁的陈小虎,邱氏只觉得愁绪上了心头。
姑娘大了,该找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