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江来去了六米之下的浅海,带着她去看会发光的水母和慢悠悠在水里游的海龟。
期间江来被一条海鳗缠住了脚,阿文立马做手势让她不要慌张,自己游过去用食物轻松的把海鳗给引开。
江来冲尬他比了个大拇指,阿文笑着做了个双手食指往上扬的动作,告诉她笑起来很好看。
这时候时渝白游过来,拉住了江来的手,做了个向上的手势,示意自己有窒息的可能。
江来见状便跟着他一块游了上去,阿文和他的朋友则护在两边,时刻关注着时渝白的状态。
到了岸上,摘掉氧气面罩的时渝白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些泛青,长睫上的水珠滑落,随之江来看到他泛红的眼睛,像是哭过似的。
“抱歉啊,眼罩好像出了点问题漏水了,我没想到新买的眼罩会出问题,实在是抱歉,本来想带你们看看海里的动物的……”
阿文十分愧疚,尤其是看到时渝白的眼睛后,更是有些慌张。
毕竟时渝白的身份看起来就不一般,他担心自己需要赔偿。
好在他摇摇头。
“我下水前也没有仔细检查,不光是你们的问题。
不过下次带人下水,最好先去考个潜水教练证,不然可能会被客人举报,你们当地的法律很严格,到时候你们可能会坐牢。”
阿文一听,吓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心有余悸的不停和时渝白道谢,感谢他提醒自己。
经过这事,他也不敢再带着江来下水了。
就算时渝白说自己不会举报他,他也是连连摇头拒绝。
江来兴致缺缺。
时渝白红着眼睛问她。
“还想玩吗?要是想玩,我们去找专业的教练下水。”
“不用了。”
正在兴头上发生这种事情,性质都没了哪还想下水。
时渝白垂眸。
“抱歉,因为我,让你没有玩开心。”
江来看着他,抿了抿唇,最后摇摇头。
“以后机会多着呢。”
她转过身,无奈的双手背后仰头看天。
他们并没有靠岸很久,离开的时候阿文还来给她送行了。
他用蹩脚的英文问江来和时渝白,问他们什么时候再来这里玩。
江来告诉他明年春天来潜水。
后来游轮出海,时渝白回去洗漱,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江来本来打算装作没看见,但转念一想还是接通电话。
“说。”
要说伪装语调这方面,江来是高手。
简单一个字把时渝白平时的语气模仿的一模一样。
对方这才开口。
“老板,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什么他没说,江来又问。
“按我说的做的?”
“嗯,按您的要求,那个渔民已经被选为海员上了船,没有意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嗯。”
挂了电话,江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外面的大海。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变啊。”
她想找个人聊聊天,小布丁这个时候却像是死了似的,怎么都不开腔说话。
江来骂了一句就当他死了。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天。
海面上起雾了。
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