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已经很不可思议，正常人谁会在和眼前的敌人拼命的时候还会分心去想这些细微的问题，就算是想到了，证据呢？没有证据贸然做出安排，谁会拿胜负开这个玩笑？万一我们的人从正面支援到，那么这样的安排和找死有什么两样？”
哪怕是卡立德已经赞同了艾布的想法，他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不是靠脑补就能解释通的，也不是靠脑补就能做出的决定，证据呢......
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会没事和前面的人打的火热的时候会选择一只手护菊呢？
“真的需要证据么？或许不需要证据，只需要用一个个现实验证猜想就行了，帝国使节的异常，怛罗斯守军的异常，还有莫名其妙从怛罗斯城和大军身后的联系，故技重施的确让人想不到，而且也是因为让人想不到威力才会无比惊人，但是如果随着战局的进行，想到这一点呢？如果是你，不用太早，只要在身后的敌军到来前两个时辰前想到这个可能，你会怎么做......”
艾布摇了摇头，证据？那是法官该考虑的事情，打仗一般打的就是直觉，靠证据打仗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荒郊野外了。
“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么？”
卡立德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林寒那张令他厌恶不已的面容......
“当战争进行到一定程度，自己的力量和眼前的敌人混战在了一起，在一早就知道对手有猫腻情况下，既然都有猫腻了，什么样的猫腻才会让对手觉得此战必胜了呢？”
艾布苦笑不已，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步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所谓天衣无缝的计划就是那么的漏洞百出。
说句老实话，在这个计划中他们犯没犯错，一定是犯了，但是这些错误致命么？一点也不致命，但是林寒就是将这些不致命的错误找了出来并且识破了这个所谓天衣无缝的计划......
这样的人何止是恐怖两个字能形容的了的！
“对手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卡立德被惊出一身冷汗，他终于明白了他们是怎么输的了，不是因为艾布的计划有问题，也不是因为他们的执行计划的人犯下了什么错，而是因为他们犯下的一系列小错导致了，计划的失利，从卡立德到怛罗斯城主到阿普杜拉再到他，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恐怕就是如此了......当真是恐怖的对手......的确是我的错，计划再好执行计划的终究是人，是人怎么可能免得了犯错？连这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输或许是一早就注定的了，那位西北大都督真正恐怖的或许不是对细节丧心病狂的掌控能力，而是对人心的掌控能力，他针对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计划本身......而是执行计划的人！”
艾布冷汗淋漓的跌坐在软塌上，这样的对手才是让人防不胜防，人总会犯错，这是不可避免的，哪怕他也是如此......
“针对人心么......”
卡立德突然有些佩服阿普杜拉了，能在对敌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面对那样一个怪物还能带着几万人活着回来，说不厉害绝对是假的，但是很显然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林寒更厉害......
回想起和林寒的两次唇枪舌剑，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就是在找死，或许他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从开口那一刻起就毫无秘密可言。
而发生在他身上的两件事实也佐证了这一猜想，第一件事林寒和他谈完就提前行动了，第二件是他自己为在怛罗斯城下达成了目的，结果转身就被躲藏在怛罗斯城背后的大宁远程打击军团和猛火油给教育了。
他到头来若不是艾布提醒甚至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还固执的以为是艾布的计划本身存在问题，如果一直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不管几次对上林寒都会死，而且会稀里糊涂的死，虽然现在知道了这些对他来说帮助也不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