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荒淫无度呢,暴虐无常呢,藐视皇权呢,大都督能不能别这么讲道理好不好,搞的他们更像是反派一样......
“微臣烦请殿下将手中卷轴打开给诸位大人看一看......想来诸位大人对这幅字的笔迹应该不陌生才是......”
林寒压根不知道吴伯宗心中的呐喊而是给小皇子行了一个礼后笑吟吟的说到。
在薛凝的示意下,小皇子在黄公公的帮助下不怎么熟练的将卷轴打开,下一刻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便是薛凝这般将门出身的女子这一刻都花容失色了,更不要说是殿内的群臣,甚至有些胆小之人已然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唯有不知所以的小皇子和早有预料的黄公公还能保持正常神色。
苍生可救,当救则救,苍生可杀,当杀则杀!
十六个字,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势,前八个字悲天悯人感念天下苍生不易,后八个字杀伐果决,可斩十殿阎罗......
更重要的不是字的内容,而是字的出处,这是先帝的手笔,这竟然是先帝的手笔,也就是说先帝早就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便宜行事的权利,无论是权势滔天的林府还是军权在握的穆府都从未有这般待遇......
至于说什么时候苍生可救,什么时候苍生可杀,自然是这幅字的主人决断了,退一万步来讲,天子把天下事交给满朝文武,现在搞得中原祸乱横生外有强敌扣关内部倾轧不断,到底是该救还是该杀,已然早就有了定论。
这个时候不动手,惯孩子也没这么惯的.....
之前一些个觉得就算是林寒大权在握也不会太过分的人这一刻已然感觉到了脖子处的凉意......
无论是满朝文武还是薛凝这一刻真切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受到新旧两代君王的荣宠,什么叫信任,这才叫真正的信任。
“诸位大人,不知道这个依据还满意么?人在做天在看,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也是读书人,便是对这一条也是无法反驳,到底做不做负心人是诸位的私事,但是负不负这皇天后土大宁社稷便不是私事了吧,怕是诸位之中有些人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了,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腌臜龌龊,今日在先帝与陛下的授意下,我来与诸位好生算一算这笔账......可好?”
林寒虽然是一副商量的语气但是无论是表情神态或是动作又何尝有商量的意思,他脾气的确好,但是既然世上需要有一个人来做这个恶人,他不介意替赵宏当这个恶人。
满意么?吴伯宗苦笑不已,看着林寒的阵仗,他敢说自己不满意么?或者说满朝臣子又有谁敢说自己不满意,这个男人的确是肆意妄为,的确是嚣张乖僻,的确目中无人,但这个男人却也理直气壮的让他们无言以对。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么矛盾的两种结论到底是如何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
至于说阻止林寒算账,林寒可是将门的人,大宁新晋的军神,试问哪一个十六卫府的士卒不服林寒的,更不要说天下兵马的印信虎符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道一声常务副皇帝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后吴伯宗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确是在挑衅他们,但是哪怕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对皇权都未有丝毫的僭越,甚至连规矩红线的一点边际都没有触碰......
这个男人的能力竟然恐怖如此?
在看看皇后和皇子还有一旁东厂的黄公公,吴伯宗脸上也只剩下苦笑了,若是到现在都看不出这是一出皇后皇子乃至于皇帝配合下上演的好戏,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方才是白读了......
他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翻盘的可能了,要么自己乖乖把脖子洗干净等这位来砍,这样最起码还死的有尊严一些,而如果不配合,吴伯宗有理由相信,林寒恐怕早已将他们所有的把柄都握在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