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后,时渺找了药箱给容既处理伤口。
容既当然不会拦着她,只伸着手臂任由她折腾。
消毒的时候,伤口处能传来轻微的刺痛,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时渺很快看了看他,问,“疼不疼?”
换做是别人,容既甚至都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但此时看着郁时渺,他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疼。”
——同情,本来是容既最不屑,也不需要的东西。
可今天晚上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才是郁时渺身上最大的软肋。
早知道的话,他应该早点告诉她这些话的,他们之间也不需要绕那么多圈,这一周中,他也不会每日都在想见她却见不到她的痛苦中煎熬。
当然了,他也没有骗她。
关于自己的童年,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可全部都是真的。
半个字都没有造假。
只是其他事情就有待商榷了。
他可以对郁时渺妥协,也可以为她服软,但其他人就算了。
他们不配。
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今天晚上那群人。
他特意吩咐了,不论用什么办法和手段,一定要将那人的命给保下来,毕竟让他就这么死了……可太便宜他。
还有就是那个骗郁时渺过去的她所谓的朋友。
他都不会放过。
当然,这些不能让郁时渺知道。
她的世界依旧会是干净的,不应该知道这些龌龊事。
“好了。”
就在容既想着这些时,时渺已经帮他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她的技术很一般,明明只是几道划伤却包的好像骨折了一样。
时渺也知道自己包的不是很好,发现容既正在盯着那里看后,很快说道,“要不我重新给你弄吧,还是我们去医院?”
“不用,这样挺好的。”
“可是……”
“我就是在想我这样,该怎么洗澡上厕所?”
容既这暗示有些明显。
时渺在顿了一下后,却是说道,“要不请个护工……”
“这话要是传出去,明天新闻上该说我是残废了。”
“那……”
“你帮我吧。”话说着,容既已经站了起来,“不用弄什么,简单帮我冲一下就行。”
他的态度却是很坦然,这么一对比,倒好像是时渺思想不对劲了。
她也没法再拒绝,顿了顿后,只能跟在了容既身后。
浴室中水汽盈盈。
时渺尽量不低头,只盯着墙上的某块瓷砖看,手上的花洒倒是直接往容既身上冲。
“水太凉了。”他说道。
时渺连忙去调水温。
但下一刻,他又说道,“太烫了。”
时渺皱了皱眉头,“哪里会?”
“你试试看。”
“我试了。”
“那我怎么觉得还是好烫?不信你摸摸看。”
话说着,容既直接拉着她的手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时渺的眼睛瞪大,随即松手,“你自己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