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
时渺又喊了他。
容既只嗯了一声。
「你还没有答应我。」
「我没说要答应你。」
容既的话说完，时渺突然沉默了。
然后，她说道，「那我不做手术了。」
她这句话让容既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不想做手术了。」时渺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次。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能做主了？」
话说着，时渺也将他的手抽开，自己往后退了几分。
突然被抽离的温度让容既很是心慌，手更是想也不想的伸出想要将她搂回来。
但时渺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手紧紧的抵在他的胸口上，不让他靠近自己半分。
「郁、时、渺。」
容既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换作是从前，可能时渺就服软了，但这次她并没有做任何的退让。
容既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干脆将手收了回来，再将旁边床头的灯打开，坐起身看着她，「郁时渺，你说这些话，有没有想过我？」
时渺抿着嘴唇没动。
「郁时渺，我从来没有想过。」容既说道，「我也想象不到……如果你不在了，我应该要怎么活下去。」
一个人没有了灵魂，还能存活吗？
或许吧，但那也仅仅是行尸走肉罢了。
根本没有存活的必要。
他容既也绝对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所以，他宁愿跟她一起走。
「我们说过的。」容既说道，「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郁时渺，你都忘了是吧？」
「我没忘。」时渺跟着坐了起来，哑着声音说道，「但……那个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状况不是吗？我可能就到这里，但你这辈子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不能因为我……」
「你的一生有多长，我的一生就有多长。」容既将她的话打断。
时渺说不出话了。
在盯着容既看了一会儿后，她干脆直接上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吻住他的嘴唇。
往日总是满足和幸福的吻，此时却带了一丝分明的苦涩。
也是第一次，她在吻他的时候，他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甚至连唇角都是紧紧抿着，不给她半分机会。
时渺慢慢松开了他，手还是抓着他的衣领，轻声说道，「如果是你呢？如果这次的事角色对换，你会希望我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么？」
容既皱起眉头。
——换作是从前，他自然是希望的。
毕竟如果他走了，哪怕他可以将事情安排到万无一失，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意外。
而且，他不怕那些觊觎他财产的人，他只怕别人会觊觎她。
一想到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他就气的心脏病都仿佛要发了。
所以从前他总是想，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提前离开的话，一定要将她一并带走才好。
这样，他们就真的是一辈子在一起了。
但现在他不这样想了。
他只希望她能开心——不论自己在不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