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啥事儿吗?”李学武把剩下的多半瓶酒又给父亲放回去了,嘴里应着母亲的话。“没事儿”刘茵抱着李姝,站在客厅里看着儿子说道“让你爸给她嫂子看了看,给抓了些药”。“是要孩子的事儿?”李学武一猜就是这个,穆鸿雁也是医生,怎么可能找父亲看别的病。“是”刘茵看着儿子的白衬衫都成黑衬衫了,叮嘱他赶紧回家换衣服去。“刚才就见于丽过去了,还跟着两个姑娘,你早点儿去洗,早点儿回来,晚上吃了饭去顾宁家坐坐”“明天有空再去吧”李学武笑着就要往后推,却是被刘茵瞪了一眼。“我还不知道你的,一忙起来就没时间了”说着话叮嘱道“顾宁母亲惦记伱呢,明天去不上那成咋回事儿了,早点儿去早点儿回来,休息的够”。这倒不是刘茵不心疼儿子,而是在教儿子做事做人的道理。李学武笑着应了,跟闺女拜了个拜,这才往后面去了。路过中院的时候正瞧见于丽帮着西琳和迪丽雅找被子和铺床。因为两人都是长途过来的,根本没有被子,所以于丽拿了自己的被子给了两人。于丽离婚的时候闫解成什么都没带走,包括那些被褥。因为这是于家给陪的嫁妆,这会儿也舍得拿出来给这两个陌生人了。不是别的,就因为是李学武带回来的人。“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咱们去门口的澡堂子洗个澡”李学武站在院子里对着屋里的西琳说了一句,随后便往后院去了。见李学武往后走,于丽跟西琳和迪丽雅叮嘱了一句,便出了门往后院去了。西琳看着于丽的背影,到现在她还是没搞明白这女人的身份。这李学武不是说有对象嘛。后院白天的炉子已经停了,屋里还是暖和的很。李学武走进屋看见里屋的书桌已经恢复了原位,转头跟着进来的于丽问道“那张字裱完了?”“是,昨天裱好的”于丽闪过李学武先进了里屋,嘴里说道“裱完我就给收起来了,想着等你回来再决定挂哪儿呢”。“嗯”李学武并没有说要挂哪儿,而是问道“给赵师傅钱了吗?”“给了,二爷给的,赵师傅不要”于丽这会儿工夫已经把李学武要穿的衣服找了出来。“就穿这身儿去吧,拿着这一套,在那儿洗完了全换了,换下来的拿回来我给你洗”“嗯”李学武嘴里应了一声,伸手摸了一下于丽的脸。“去~”于丽嘴角笑了一下,催着李学武赶紧带他们去洗澡。“要不是有客人的话,就在家洗了,我正好给你搓搓”将衣服和洗漱用品给李学武装了袋子,嘴里唠叨着“去了那儿记得找搓澡师傅好好搓搓,让你勤洗澡你准没听”。“那地方洗澡不方便”李学武犟嘴了一句,在玄关换了于丽给找出来的布鞋。“礼物在行李袋子里呢,自己拿啊”给于丽叮嘱了一句,李学武便拎着洗澡袋子出了门。于丽看着李学武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往里屋去给李学武收拾那行李袋子里要洗的衣服了。虽然没想着李学武会给自己带什么,可突然的惊喜还是让她故作镇定的手有些抖。等轻轻拉开行李袋子,看见最上面的鞋盒,于丽脸上露出了笑容。“就知道送鞋~”虽然是撇嘴说的,可脸上的笑容是忍不住的。待一打开鞋盒,却是一双轻薄的羊皮手套和一双春秋两季的女士皮鞋。伸手摸了摸柔软的羊皮,又把皮鞋拿出来看了看。款式还是很好看的,至于尺寸,这个不用担心的,那坏人……李学武拎着袋子汇合了西琳和迪丽雅,跟院里人打着招呼,并主动给介绍了两女,又去倒座房汇合了帕孜勒和葛林。五人出了大院儿以后还是很招街坊目光的。左右四邻都认识李学武,每个遇见都打个招呼。打招呼的时候眼睛却是不自觉地看向葛林这个大个子。这么壮,这么高的汉子确实挺吸引人眼球的。下午这会儿人不多,有那么一两个汤腻子,也都是附近的“老泡儿”。老彪子跟他们应该认识,因为他们总来。李学武不大熟,依稀知道应该住街对面儿的,没怎么说过话。不过这两个老头儿倒是认识李学武的,还主动打了招呼。“呦,李处长,少见啊!”“呵呵,李处长还亲自来洗澡啊!”“哈哈,家里弄了个洗澡的地方”先是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边下了池子边说道“可我还是愿意来这儿泡,因为我再不来,怕有不懂事儿的老东西背后讲究我呢~”他们逗,李学武也跟着逗,都是爷儿们,开个玩笑没啥的。“哈哈哈!”那俩老头儿见李学武脾气好,也跟着笑了起来。“爷儿们,你这出来洗澡还带着护卫啊?”这话却说的是后跟进来的葛林和帕孜勒。这个时候的人哪有肥肉啊,这两人都是草原上搏命的汉子,身上的肉都是腱子肉。这会见着澡堂子了烟雾缭绕的,葛林有点不习惯。帕孜勒是见识过澡堂子的,给葛林扒了衣服,推着他下了池子。“这两位看着不是咱们这儿的吧?”“你这眼睛算是白长了,就这面相你要是看成本地的,你得多瞎!”这俩老头儿就是整天没事儿来澡堂子里泡澡玩儿的,一天天聚那么几个人胡乱逗壳子。不光逗李学武,他们自己也互相逗,但没有生气的。李学武见葛林有些认生,便笑着解释道“这位是我战友,这是他弟弟,从边疆过来投奔我的”。“嚯~还真是!”一个剔着光头的老头儿呼噜了一下水抹了一把脸,随后仔细地打量了葛林。“这是吃牛羊肉长大的孩子吧,不然可长不了这么壮实!”“叫大爷”李学武对着帕孜勒和葛林笑着教了一句,这两人也都客气着叫了。俩老头儿觉得新奇,见李学武态度好,又见这两人虽然长的凶,却是好脾气,一左一右地坐到了两人两边。他说一句我说一句的,开始打听起了边疆的情况。听见帕孜勒说的玄乎,这俩老头儿还不时地都跟着“嚯~”地赞叹的一声,就跟捧哏的似的。李学武倒并没有觉得这俩老头儿烦人,这也是京城的一类人,一种文化。帕孜勒和葛林要在这边生活,早晚得跟他们打交道。这会儿早接触,早习惯。更何况这样的人最懂得分寸,也懂老礼儿,跟他们多聊聊不吃亏。像是李学武这样胡同里长大的孩子他们都逗习惯了。你要是蔫儿不词的不回他们,以后准在背后说你这孩子没啥能耐,长大了也完蛋。可你要是齐了喀嚓地怼回去,这又说你以后准调皮捣蛋。反正逗壳子没好磕儿,闲咯哒牙儿呗。帕孜勒跟这两人还能聊的来,葛林泡在水里,多是听他们说。问到他了,只是憨憨地回那么一句。看得出来葛林的性格,这俩老头儿也就不再逗,而是跟两人说起了正经的。说京城的玩儿的,说京城的地方,说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只要你有时间,他能坐在这儿跟你白呼一天。李学武可等不起,晚上还有事儿呢。感觉身上的皮子泡开了,便去叫了搓澡的师傅给搓澡。李学武先给上了烟,告诉师傅使劲儿搓,已经十天没正经洗了。这师傅也是特么个实在人,伸手冷不丁一下子劲儿使大了,差点儿给李学武从搓澡床上搓飞池子里去。看着李学武躺在那里像是褪毛的猪
似的,被一个人搓着,葛林看着很是神奇。帕孜勒倒是没在意,跟着李学武他啥样的没见过、没听过啊。等轮到葛林的时候,差点儿没给搓澡师傅累死。体积大,老泥儿厚,身上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