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山和朱小祝俩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俩人谁也没敢相信,那飞过去的球真的是个人。但他们两个反应奇快,在看到那球飞过去之后的瞬间,俩人一个眼神就明白彼此心意,然后一左一右分开逃走。俩人才转身的瞬间,那个球忽然旋转着回来了,这特么的更让聂灵山和朱小祝不理解。然而下一息,他们更不理解的事发生了。那个球里伸出来一只手,手上拿着一块板砖,反正看起来那是一块板砖。在聂灵山即将加速的瞬间,那块板砖就在他脸前边等着了,只要他继续往前冲,必然会一脸撞在那砖头上。他大惊失色,转身想退,然后才发现朱小祝的脸上青了一块,眼角还带着血迹。显然,朱小祝比他还有些懵。那一砖明明是朝着聂灵山脸上来的,为何朱小祝鼻青脸肿?“两位,最好老实点。”那个球再次口吐人言,聂灵山这才看清楚,那家伙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胖小子。聂灵山又和朱小祝对视了一眼,聂灵山忽然一抬手:“打你眼睛。”薛铜锤立刻把那块板砖挡在自己脸前边,而朱小祝则比划了一下:“刺你小鸡儿。”薛铜锤吓了一跳,又要护着下边,那俩家伙却转身跑了。可是两个人只跑出去不过几步远,又都停了下来,他们谁也不敢再迈步了。因为两个人的眉心位置都有些发凉,明明也看不到什么飞器,甚至感觉不到什么强悍的内劲气息,但他俩都确定,只要再跑一步,他俩的眉心就会在同一时间被洞穿。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骑着高头大马过来的大将军。此时两人才明白过来,这位南征北战且无往不利的将军到底是什么实力。人家没出手,但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俩不是对手。见俩人不敢动了,薛铜锤过去朝着朱小祝的屁股给了一脚:“你吓唬我!”朱小祝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他也吓唬你了,你怎么不打他。”薛铜锤:“你说的是插-我眼睛,那有什么可怕的,你太狠毒,竟然想让毁我道根。”朱小祝:“道根......”林叶催马到了近前,低头看着那俩货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要到怒山大营来?”薛铜锤道:“大将军问话,你们要是不如实回答,我毁了你们的道根。”朱小祝:“......”聂灵山连忙行礼道:“回大将军,下官是上风台风闻校尉聂灵山,来这只是......只是不得不来看看。”林叶听说过上风台,听他回答,于是问道:“上风台的人来这,是因为御史台有人要参奏我,你们来确凿证据?聂灵山道:“是......”朱小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是你这怂货,果然是一句假话都不敢说啊。林叶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大人跟我回大营就是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可直接问我。”聂灵山:“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我俩还是走了吧?”薛铜锤晃了晃手里的板砖:“走就呼你脸。”不久之后,怒山大营的会客厅里,亲兵为聂灵山和朱小祝上了热茶,俩人前面道谢。他俩也都知道,此时此刻被人抓了个现行,那就不如把话说清楚。聂灵山把事情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林叶并没有打断他,安安静静的听着。聂灵山道:“此事应该是一些无聊之人编排出来的,大将军官居一品,自然熟知大玉律法,怎么可能会......”他话没说完,林叶就点了点头:“是我的。”聂灵山一愣。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叶,见他这般表情,林叶就又重复了一遍:“你刚才提及的大福造,是我的。”聂灵山心说这我还怎么接话?你特么是大将军啊,你怎么能认罪呢。林叶道:“大福造原名为大福狗,是我在云州做官之前经营的生意,后来做官之后便将这生意分给了伙计们,他们自行经营。”聂灵山立刻说道:“怪不得了,那这事还是和大将军无关,只是当初的伙计们把生意做的大了,也就顺理成章的发展到了都城。”林叶道:“不是,是我让他们来的。”聂灵山:“......”朱小祝心说大将军啊大将军,你是真的虎。他只能装作好奇的问道:“大将军这又是何意?”林叶很认真的回答道:“我上次来过歌陵之后就发现,歌陵大街上的清理还远不如云州。”“大街上行人随意丢弃垃圾,尤其是角落处,更是脏污不堪,歌陵为大玉帝都,却如此形象,我心里有些难过,深感不安。”“所以我回云州之后,便让大福造选派人手往歌陵来,还亲自修书一封给歌陵府。”朱小祝心说这位大将军,这么实诚的么。林叶继续说道:“为了不让歌陵府的大人们为难,我便替大福造做了个决定,大福造所经营的生意,多是为了造福百姓,赚了些银子,也当取之于民再用之于民,所以我在信中说,大福造的人,免费为帝都打扫街道,一个铜钱都不要。”聂灵山此时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位大将军的心机,确实了不起。林叶道:“不瞒两位大人,京城的事我已知晓,是大福造的人告诉我的,我原本是想为大玉帝都出绵薄之力,哪成想现在竟是造成如此事端,所以便下令大福造退出歌陵了。”聂灵山连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们两个回去之后,定会将大将军的话如实上报。”林叶道:“也好,我稍后也会写奏折,将此事详细禀告陛下。”聂灵山起身道:“那我们两个就不多叨扰大将军了,冒昧之处,还请大将军见谅。”林叶笑道:“既然来了,也不急于一时,我让手下人去略备薄酒,此时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两位大人在怒山大营里走走。”聂灵山和朱小祝又对视一眼,他俩都明白林叶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不是来看我的吗,那我就亲自带着你们,把这怒山大营走一边,让你们仔细看清楚。他俩又不敢拒绝,只好跟着林叶出门。林叶带着他们俩一路走走看看,把大营走了一遍,大营那么大,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走完的。俩人心说真要是都看过,怕是要到明天了。聂灵山于是陪着笑脸说道:“大将军军务繁忙,不必陪着我俩,我俩也不敢多叨扰,就先告辞了,以后大将军到歌陵,我们两个若有福分,再请大将军吃酒。”林叶道:“吃酒这种事,何必等到以后,转完了就去。”俩人是真的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林叶那是实打实的一品大员。正一品啊,陛下之前说过,怯莽军不受兵部节制,兵部尚书是正二品,怎么节制正一品的大将军?这一转,就不是他俩能左右的了。能容纳十万大军的怒山大营,林叶是带着他俩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上午把他俩带进大营的,过了子时还在转悠呢。为了方便他俩看的仔细,林叶还让亲兵在他们所到之处多点火把,照的灯火通明。这顿饭他们吃上的时候,已是清晨。这足足走了一天一夜,就算他俩是修行者,体力上不至于跟不上,但精神上是饱受折磨。林叶仔细到什么地步?路过一处,指着那营房还要详细介绍一下,这一处能住多少人,从这里到校场大概需要多久。再到一处,林叶还会指着那里说这一堆草料够一匹马吃多久的,两匹马吃多久的,三匹马吃多久的......他俩是真的疲于应付,那几句拍马屁的话说的翻来覆去。早晨,林叶让人准备的饭菜总算是上来了,说不上有多丰盛,但怎么看都诚意满满。林叶亲自给他俩倒酒,他俩也不敢不喝。一早晨,林叶陪着他俩先干掉了三坛老酒,这一顿早饭就吃了一个时辰。然后林叶就把醉醺醺的俩人亲自礼送出营,还让人给他俩准备了盘缠和干粮。俩人出了大营的时候还摇摇晃晃,离得远了之后,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呼......”朱小祝长出一口气后说道:“做大官是真不容易,为了自证清白,还得陪着咱俩这样的小角色,一陪就是一天一夜。”聂灵山道:“所以咱俩做不了大官。”朱小祝问他:“那咱俩回去之后怎么和陛下说?就如实说咱俩被人发现了,还被人家款待了一翻?”聂灵山道:“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