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庸偏偏不給。
草,老子纔剛剛開吃呢。還沒吃飽。你想搗亂?
剛好看到有一盆滾燙的熱油,還在冒着白氣,隨手端起來,往胡彬臉上一潑。
“嗤嗤嗤……”
“嗤嗤嗤……”
頓時有香味冒出來。
胡彬跟着痛苦的慘叫起來。身體扭曲。
“別裝了。”
“你臉上都是化妝物。”
“叫什麼叫!”
張庸懶得理會對方。
看到還有熱油。於是又一盆倒過去。
真是的。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易容了嗎?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臉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臉,怕什麼燙!
我這是幫你卸妝!懂不懂!
“嗤嗤嗤……”
“嗤嗤嗤……”
結果,連串的吱吱響傳來。
胡彬拼命的在地上打滾。不斷的用腦袋撞地。
痛。
太痛了。
痛的他忘記自己是誰。
那熱辣辣的濃油啊,直接落在了他臉上。可想而知是什麼感受。
要命的是,他的那些易容物,剛好是擋住了熱油。熱油沒辦法順着臉流淌下來。只能是一直燙,一直燙,但是他偏偏又沒有辦法昏迷過去……
最終,還是楊善夫看不下去了。伸手掏走胡彬嘴裡的破布。
這個張庸。下手忒狠。
出手沒有輕重。這是要將人活活燙死啊!
“我說……”
“我說……”
胡彬語無倫次的叫道。
因爲嚴重燙傷。他說話也含糊不清了。
估計是舌頭也被燙傷了。
張庸充耳不聞。
說個屁。
誰要你的情報?
我只要你的錢!
但是剛纔搜過身了。沒有錢。就雞碎那麼多零錢。
鄙視。
端起一盤熱油。準備再來。
燙死算了。懶得送回去淞滬。要坐八個小時的火車呢!累。
“我投降……”
“我投降……”
胡彬終於是徹底崩潰了。
他感覺對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真的想要燙死自己。
於是,所有的條件,都沒用了。
如果他想死的話,倒是很痛快。
問題是……
他不想死!
否則,他跑那麼遠做什麼?
從淞滬跑到金陵來,又準備從金陵跑去其他地方,不就是想活命嗎?
“少龍!”
楊善夫將熱油按住。
生怕張庸真的將人燙死了。那就不值錢了。
好歹這個傢伙也是淞滬警備司令部要抓的人。多少有點價值。交出去就是功勞。
“去打電話報告!”
“是!”
楊善夫吩咐。
一邊派人報告,一邊用冷水降溫。
“嘩啦啦!”
“嘩啦啦!”
幾盆江水下來,胡彬終於是喘過氣了。
雖然臉上還是熱辣辣的痛。但是暫時,他不會死了。代價就是必須如實招供。
已經徹底崩潰的他,老老實實的坦白。
“我叫柳生次郎。仙台人。七年前從仙台醫學院畢業……”
“那你認識魯迅嗎?”
“不認識。他是誰?”
“你繼續說。”
“後來,有人找到我,要我到中國來,僞裝成中國人……”
“你來多久了?”
“五年七個月。”
“你的任務是什麼?”
“就是潛伏。等候指示。”
“什麼指示?”
“我不知道。一直沒有人跟我聯繫。”
“那你爲什麼要殺死楊醫生,然後跑路?”
“我……有人打電話給我,說復興社來了,可能對我不利。讓我鎮定。”
“那你怎麼逃跑了?”
“我……無法鎮定。”
“明白。繼續說。“
張庸點點頭。
這個柳生次郎,是專業人士。
專業人士往往不是出色的間諜。比如說他就欠缺冷靜。
如果他不跑……
不對。如果他不跑,當場就被抓了。
所以,還是逃跑比較划算。你看,跑到現在才能抓住。也算厲害了。
但是……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你想活命?”
“啊……”
“那你說點有價值的情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