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玉很快就读懂了,秦王有事情要和她说,而且是重要的大事。
怪不得,怪不得秦王今天的一切都有些反常。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有些恍然大悟。
将口中的排骨咽了下去,柳涵玉用手巾擦了擦嘴角,轻声问:
“柴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秦王刚刚抬起的眼眸,立刻又垂了下去,之后又扭向了一边去。
久久的沉默之后,秦王终于开口道:
“是。”
秦王很少在她面前这样,今天这样,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让秦王觉得内心沉重。
出于为秦王考虑的心理,柳涵玉隔着桌子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了秦王的大手。
“柴扉,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咱们是夫妻,没必要藏着掖着。”
秦王还是没说话,喉间一阵滚动,情绪有些低落,目光看着某一处有些迟滞。
柳涵玉好像想到了什么,拉着秦王的手,到了门外,掀开厚重的门帘,指着院中最角落处的杂物房给秦王看。
说是杂物房,其实就是一个两角和一面墙撑起来的木棚。
冬天,里面就放着些取暖的木炭和不常用的瓶瓶罐罐。
“柴扉,就算你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我也愿意跟着你。”
柳涵玉是想说,就算图谋天下真的败了,只要他还活着,柳涵玉还活着,她还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妻子。
秦王挺身立在柳涵玉的身边,眼睛看着柳涵玉,一眨不眨,长长的睫毛上,竟然有了温热的雾气。
以这样的姿态,秦王站了很久,既没有动,也没有吱声。
柳涵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这种场景下,秦王不应该也说上点什么,才显得她们夫妻是情投意合,而不是柳涵玉的一厢情愿吗?
目光逐渐的从秦王的身上转下,柳涵玉双手一阵搅动,嘴角微微勾着,心里却冒着丝丝的甜气。
突然,秦王就伸手过来,拉了柳涵玉的手腕过去,重重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闪了一下还不解恨,他握着柳涵玉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连续扇上了十几下。
柳涵玉登时愣住了,也忘记了收回自己的手指。
看着秦王脸上被扇红的手指印,再看看自己的手还在秦王的大手里握着,柳涵玉才想起来挣扎。
“柴扉,你这是做什么?”
秦王的力道很大,刚才她又没注意,手上根本没有力道,每一下都扇得实实在在。
从秦王的手掌中挣脱出来,柳涵玉赶紧伸出手指,去查看秦王的脸上。
“柴扉,你是不是疯了?
干嘛对自己也这么狠?”
柳涵玉是个惜命的人,更是个爱惜自己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自己扇自己的,当然也不惯秦王这样糟蹋自己。
在她的心里,自己这么糟蹋自己的都是脑子长了疤。
秦王站着没动,任有柳涵玉将他的脸扭来扭去,只是迎着柳涵玉的愠怒,淡淡道:
“因为我不是个东西,竟然算计到了你的头上。
该打。”
柳涵玉愕然,手指从秦王的下巴处移开,微微收缩了瞳孔看他。
“你什么意思?”
莫名的,柳涵玉的内心极度的不踏实,总感觉内心虚弱得很。
“涵玉,我们进屋说话,这里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