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晚上,秦王府上下到处都装饰得喜气洋洋,大红绸打的同心结拉扯在了最后面的院子里,鲜红的灯笼挂满了树梢和门口,专门等着第二天香草和飞手成婚用。
腊月二十四这天,后院里摆满了酒席。
香草下午的时候,被人用花轿抬着,从柳涵玉的院子里吹吹打打出去,转了半条街回来,送到了后院里去。
晚上宴席散了之后,大家都还在后院里热闹,秦王牵着柳涵玉的手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走在长长的甬道上,秦王提议去后花园散散步,柳涵玉同意了。
站在池塘边上,秦王在石桌前坐下,喊了柳涵玉过来坐。
柳涵玉刚要在另一个石凳上坐下,秦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抱着柳涵玉,他似乎有些生气,又不是那么的明显。
“什么时候,不喜欢坐在我身上了?”
长长的鼻息从柳涵玉的鼻孔呼出来,她伸臂圈住了秦王的脖子,往上欠了欠身子,侧脸反问他。
“何以见得?”
她这一说,秦王的气儿莫名的消散了,探唇吻在了她冰冷的面颊上。
柳涵玉没有回应,任他将自己吻了个遍。
秦王一个人的独角戏唱得有些寂寞,最终还是收了嘴。
一头栽在了柳涵玉的胸前,痛苦的闷声从柳涵玉的身前传来。
“涵玉,你究竟让我拿你怎么办?”
秦王不是傻瓜,柳涵玉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得出来,只是一直都在硬撑着情绪罢了。
寒风吹过,柳涵玉身上穿得很厚,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伸手抱了抱秦王的,柳涵玉拍着他的后背,侧头仰望星空。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冬天的夜空格外的高远,闪烁的星星有光也是给人无限的冷意。
“柴扉,你愿意放弃一切,和我浪迹天涯吗?”
柳涵玉突然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来。
秦王的脑袋渐渐的从她的胸前抬起,看了柳涵玉半天,才缓缓的说道:
“我们是从京城浪迹到这里来的。”
没错,他们是从京城逃出来的,不是你一味的退缩,朝廷就能放过他们的。
前进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假,往后退,也是万丈深渊。
黑夜里,柳涵玉无声的笑了,笑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白痴。
“是啊,我们就是浪迹到这里来的。”
笑完了,她幽幽的重复着秦王的这句话,仿佛一切都成了死局。
“涵玉,你也不要太悲观。
天下,我一定帮你打下来。”
柳涵玉在黑暗中斜眼看向秦王,远处有昏暗的光照在秦王的侧颜上,看不清楚,却能看出桀骜的轮廓,孤高的神情。
可惜,天下真的打下来了,也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在心里,柳涵玉把他那句话给否决了。
“我要它何用?”
低头,袅袅余音从她的唇齿间若有若无的冒出来,在空气中飘散。
“当然有用了,保天下太平昌盛,保我的子孙千秋万代。”
秦王的豪气巍巍然。
“你目前无子。”
柳涵玉泼凉水。
“那现在我们就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