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车厢里只有这么一个空座，如果不能坐的话，那就只能站着了。不过肖正阳感觉刚才公交司机喊话有些奇怪，出于好奇，他又再次走到车头站在了公交司机旁边。“师父，难道那个座位坏了，容易把人刮到？”那位司机有些不耐烦：“你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个座位在末班车上谁都不能坐。”肖正阳的心里一动，他回头看了看后边，见没人靠近自己这里，便压低声音：“师傅，那个座位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呀？”公交司机转头白了肖正阳一眼：“你的话咋那么多呢？告诉你别坐，你就别坐好了。再说车里这么多空位，你坐哪儿不行啊！”肖正阳一下就无语了，他再次回头看了看，见整辆车上除了那个不允许做的位置，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公交车司机竟然说“这么多空位”这不是拿自己当傻子逗么。看了这位司机一眼，肖正阳彻底失去了聊天的兴趣，既然没有位置，那自己就这边站一会儿好了。见肖正阳这样，那位司机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几分钟之后，公交车再一次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从外面登上的车，这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那人上车之后根本就没有投币刷卡，就那么径直朝后方走去。从那个汉子上车开始，肖正阳就一直注意旁边司机的动静。现在车上只有一个空座，这汉子估计肯定会坐到那里，他都想看看，这位司机会怎么应付那位汉子。事情果然如肖正阳所料，那汉子上车之后，只是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朝后方走去，走到了那个唯一的空座前，他一转身，一屁股就坐到了那个座位上。不过这回旁边的这位司机似乎有意识地选择的无视，三四分钟过去了，他都没有回头喊那个汉子起来。这下肖正阳彻底不乐意了，自己刚才坐到那里，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被喊起来，可是刚才那个汉子都坐这么长时间，司机却好像没看到你啊，这不是区别对待吗？“师傅，刚才上车的那个人坐到我刚才坐的那位置了，你怎么不喊他起来？”那位司机眉头一皱：“你没事瞎说什么呢？”肖正阳道：“我什么时候瞎说了，刚才我坐在那里，屁股刚碰到座位上就把我给喊起来了，可是刚才那位从上车到现在已经坐这么长时间了，你却跟没看到一样，你是啥意思啊，我坐车没给钱啊？”那位司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转头了肖正阳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要想坐着谁拦你了？现在车里这么多空位，你坐到哪里不行？难道非要坐到那儿吗？”肖正阳被气笑了：“你眼瞎啊，现在车里有的座位全被人坐满了，你让我坐哪，坐人家腿上啊？”把那位司机脸上露出了怒色，他一脚刹车把公交车停到路边，然后站起身两步就走到肖正阳旁边。肖正阳以为这位司机想要出手打人，马上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可是没想到那位司机一抓住他的胳膊，向后走了两步，用手指着后边的车厢，口中大声道：“你自己也睁开眼睛看看，这车厢里现在除了咱们这五个人之外，哪有第六个人啊？你跟我说说，哪个座位不能坐？”肖正阳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车里有多少人我看不到？”“你看到个毛啊，我记得你，你是在十六中上的车，当时有十几个人，不过没过五站人就下的差不多了，而这期间一直没有人上车，现在车上就咱们几个，尼玛的，我你说的那么多人都是鬼吧！”司机的这句话刚出口，肖正阳心里一动，马上把注意力放在车上的这些乘客身上，此时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在朝自己这边看着，除了四位乘客表情很怪异之外，剩下其他的人都是面无表情，就好像这些人都带着一个不会动的面具一样。这下肖正阳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了，人是一种有情绪的动物，不管是受到刺激也好，还是没受到刺激也好，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会在脸上表达出自己的一些情绪，可是车厢里的这些人，除了那四个人之外，其余的人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表达出来，一个个的，都像顶着一张死人脸。“不会这些人真的是鬼吧！”肖正阳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麻，后脊背顿时冒出了冷汗。那个司机并不知道肖正阳此刻的想法，还在那里对肖正阳怒目冷视：“你说呀，你咋不说了呢？”肖正阳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惧之情，他慢慢的吸了口气，然后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司机道：“师傅，你别生气了，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打我两巴掌吧。”见肖正阳服软，司机也不想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骂了一声神经病，然后转身又回去开他的车了。因为后车厢里几乎全都是鬼，肖正阳虽然想下车，但是公交车现在行驶的位置非常偏僻，连路灯都没有，如果在这里下车，打不到出租车，怕是自己只能在摸着黑走着回去了。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三道驱邪除秽符，肖正阳的心里有了底气，他就不信，这些鬼魂不怕自己身上的符纸。公交车继续前行，肖正阳发现，现在车辆行驶的位置似乎更加偏僻了。肖正阳沉默了一会儿，于是厚着脸皮又凑到了公交司机的跟前。从口袋中掏出烟，抽出一根之后给公交司机递了过去：“师傅，你抽根烟。”那位司机横了周正阳一眼，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他没有拒绝肖正阳，伸出手把那根烟接了过去，不过他并没有放到嘴里吸，只把那根烟卷夹到了自己的耳朵上。见他态度有缓和，肖正阳陪着笑脸：“师傅，这趟线你跑了多长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