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莲侧躺在榻上,白色的纱衣罩体,露出里面的肚兜,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素白的腰带中间用粉色的带子系住,百褶裙的裙裾垂到床下,一如她瀑布般垂下的黑发。看到长孙洛辰进来,她忙着想要起身,被长孙洛辰疾走两步,摁住:“还是好生躺着吧!”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满眼温柔:“从今天开始让她在你的房中做个使唤丫头。你怎么做,本王都不干涉,但是不准让她出事。”心莲看到舞蝶跟着回来,心中已经了然,不过长孙洛辰这么安排也就等于给了她台阶下,况且,皇后亲自到凌家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这么安排已经算是不错了。她点了点头:“恩,不过妾身可有言在先,三郎你绝对不能插手。”长孙洛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本王很忙,哪有时间管你们的事情呢。不过本王说好了,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她仍旧是王府的王妃,否则,本王跟皇后可就无法交代了。”听到这话,心莲小嘴一扁:“好,一切听三郎你的就是!”她浅笑着窝进了长孙洛辰的怀中。而长孙洛辰的目光深远,找不到焦距。舞蝶见过心莲,听凭她的吩咐。“先将这里打扫一遍再说。本宫可是跟你说明白,不许打坏了东西,否则,本宫要你赔偿!”心莲的脸色瞬间阴沉,舞蝶都怀疑她这辈子不去做戏子,简直是白瞎了这么个人。舞蝶恭敬地应诺,转身离开。香儿来验收,将房间里里外外都认真的检查了一边,她拿着一个缠枝牡丹官窑的兰花细颈花瓶,阴沉着脸:“你看看,这花瓶中这么多的灰尘,一看你就是偷懒来着,将这个花瓶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她将花瓶递给舞蝶,却在舞蝶触碰到花瓶的时候松开手,花瓶应声而落,在地上开了花。香儿的脸越发的阴沉:“接个花瓶都接不好?这可是我们侧王妃最最喜欢的花瓶,看你怎么办?”她带着舞蝶来到心莲的面前,低声说道:“王妃,凌舞蝶将你最喜爱的花瓶打碎了,特意请示王妃,该如何处置。”心莲静静地听完香儿的陈述,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淡淡的说道:“既然打破了东西,自然要接受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凌舞蝶,你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吧?”“奴婢任凭侧王妃处置。”心莲既然存了心思要处罚自己,即便没有这样的事情,也会有其他的事情等着,反正就七天的时间,她任她处罚就是了。“好,既然你没有什么辩解,本宫可就处罚了。看看,那一双嫩白的小手,可真是让人羡慕呢!香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心莲诡异的笑着,侧身躺在榻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怎么会想着怎去处罚人而不是怀念自己的孩儿呢?舞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跟着香儿离开这里。这是一间狭小的柴房,香儿一脚将她踢倒在地,随后又进来几个嬷嬷,他们狂笑着看着地上的舞蝶,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拿了出来。舞蝶抬眼看去,那不是别的东西,竟是一个个针袋。她早就听说过,在宫中流行着一种酷刑,就是用针刺犯罪的宫女的手指和全身,这样根本就看不出伤痕,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对付自己。“你们私自动刑就不怕王爷惩罚你们么?”舞蝶扔出最后的撒手锏。她何尝不知道,长孙洛辰已经将自己交给了心莲,任凭心莲处置,他为了死去的孩儿自然是不会管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酸。“这个地界,王爷自然是看不着的,也就无从管起。”其中一个嬷嬷狞笑着说道。她朝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将舞蝶绑到一根木桩上,将她的衣服退下,只剩下了肚兜和亵裤,分别拿出细小的银针,对着她手指上的指甲和全身下手了。十指连心。纵然舞蝶想要有骨气的不喊出声来,却没能忍住,凄厉的喊声在柴房中想起,令人毛骨悚然。有人将柴房的门踢开,触目所及是一片狼藉,身上还插着银针,那人将大氅扔到舞蝶的身上,挥出了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