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雨梦回头就见白卿眼中柔情似水,一时间不觉陷了进去,眼中温热,使劲的点点头:“喜欢,好喜欢。老公,谢谢你。”雨梦转身环着白卿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看着烟花盛开分落。翌日,雨梦匆匆穿好衣服,下了床。见白卿在屋外的石桌之上抚琴,想着自己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心中一动,不自觉跑过去拥住他,见他淡笑着望着自己,而后又将几束鲜花放在她手里。不由面上一红,眼下正是秋季,也不知他弄来这些鲜花要花多少心思。心中顿时涌起一片暖意,时间如流水一般,转眼已经半月有余,这半月里白卿还似往常一般弹琴。雨梦总是会说他不知道照顾自己,他却笑说:“有梦儿在就够了。”夜间白卿偶尔也会咳嗽,可是却都是咳一两声就没事了,雨梦虽然有些担心却见他气色不错也就没有在意太多。原以为,两人会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时而听他抚琴,时而去城郊找找楚楚的麻烦,倒也惬意得很。谁料命运总是那般会同人开玩笑,半个月后的一天雨梦早晨醒了不见白卿,低头时竟然发现床榻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雨梦这才惊觉白卿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她不敢声张,白卿有意瞒着她,她怎能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体情况急转日下,竟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后来,整晚都能听到他压抑的咳嗽声。雨梦偷偷拜访过许多扬州城的名医,都没有寻到有效的解决之法,只开了几服药说煎了吃可以延缓咳嗽。雨梦无奈,若是这些寻常的草药可以治疗他的咳嗽,那么作为神医的他又岂会不知道的?想到这里雨梦才恍然,白卿都不知道该如何自救,盲目地找这些大夫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在浪费之间而已!心下慌了神,只怕要失去他。每每一想到心里就难受得紧,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的锁住,连喘气都疼入骨髓。她去前先找楚楚商议,想着请一位军医回去为他诊治,忽然被楚楚一句话点醒,“为何不去找药仙无名?”她这才想起,楚楚之前曾给了自己一个信封,只是那信封后来被自己放在了床榻下面,一直未曾动过,竟将它忘了。忙谢过楚楚,回去将信封翻了出来,上面只有草草的一行字:药仙在摘星山断桥附近的洞穴中。那还犹豫什么,雨梦又是草草采买了需要的东西,再一次上了摘星山。断桥已经去过了很多次,这次再走同样的路便顺畅的多,不多时便到了断桥。雨梦自眼睛复明以后,很是享受眼前所见的一切,而断桥却安详静谧,水光潋滟,让她不觉又多看了几眼。又在附近寻了许久,却并没有看到洞穴的影子,心中隐隐升起些不安的情绪,难不成是慕容枫给她开了个玩笑?这一想法将将涌现在脑海中,便被她飞快的否了。慕容枫宁可让自己恼他,也不对她说半句假话,又怎么会去开玩笑。可放眼望去,山峦叠起,却始终没有洞穴的影子,不由犯了难。心下竟不觉冒出这样的想法:若是金如润在就好了,他自封江湖百晓,肯定能打探到什么。想到金如润,她恍惚了片刻,心中仍是复杂的不可名状的感觉,好像自那日招降十五之后,自己便再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现下怎么样。她心中虽然依然愤恨,但多了这些日子,也渐渐的放下了一些,若是金如润真的有什么苦衷,说给自己听了,也许她还能帮助他去征求神仙哥哥的原谅。这样想着,却见不远处的山峦之上一阵风吹过,将山上的藤条吹开了些,隐隐露出一处洞穴。心下一喜,忙将方才放下的背篓背好,顺着藤条爬到了洞穴处。那洞中黑漆漆的,似乎没什么生气,也不知无名老头如何忍受得了这种阴森森的气氛。往往在影视剧中,犯错受罚才会来到这种黑漆漆的山洞中面壁,这药仙怎么会有这种喜好,倒真是令人纳闷。好容易走到了尽头,见远处有一个石床,石床上面隐隐躺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也没有。雨梦顿时吓得心中一抽,想着无名之前不知饱饿的吃了那么多东西,难道是他得了什么绝症?那他现下不就……她摇摇头,心道何必要自己吓自己,那日在树林里,无名的功夫可是不弱,医术又十分高明,怎么想也不该死在这里。这人小孩子心性,说不准就是再和自己开玩笑呢。暗暗给自己装了壮胆,向着石床的方向走去。好容易走到了石床边,一颗心已是扑通扑通要跳出胸口。她定了定神,摸黑向那人脸上望去。却是一下子惊呆了,随即大叫一声,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雨梦后退几步,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枫的字条上面确确实实是写着:药仙在摘星山断桥附近的洞穴中。他写的是药仙,而药仙只有一个,便是白卿的师父,在白卿危难之时及时伸出援助之手的无名。可躺在石床之上的却是……她似乎不能接受,下意识的连连摇头,余光瞥见石床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封书信,雨梦在医馆待过一段时间,见过他们为病人开药,因此认得那是无名的字迹。她忙从怀中将金如润画的那方草图拿出来,果然是一模一样的笔迹。这才相信了眼前所见,将厚厚的一沓书信拿起,发现他竟在上面写了自己的经历。金如润自小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无意间在林中寻到一本药经,上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的药材,想着他也许可以靠上山采药,然后将药材倒卖给药店,借此间的盈利来维持生计。只是他想的未免简单了些,药铺的掌柜大多也都上山采药,因此他手中的药材卖的并不好。可他这几日连连在山上度过,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街边乞讨,身无分文,肚子又饿的难受。他实在忍受不得,便将采来的药材煮了汤,以此来果腹,竟也能吃得七八分饱。如此,谁还愿意继续乞讨受人白眼,于是他便天天上山采药,用药材和偶尔打到的野兔果腹。就这样,他在山上搭建了一间民居,也就是落雪山的竹屋,生活也算得上是舒适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