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锡小跑着进了勤政殿,附在轩辕澈的耳边说道:“皇上,刚刚兰若殿的那位顶撞了太后娘娘,太后晕倒了,现在已在紫霞殿中养着。”轩辕澈一听,将狼毫扔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说道:“你说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羽锡将刚刚小太监报上来的事情跟轩辕澈说了一遍,轩辕澈听完勃然大怒!他将面前的龙书案推翻:“她简直是反了!”说罢,再也不说话,起身朝着兰若殿行去。“皇上,既然太后都不追究了,你又何必去那里呢?倒不如以后她在她的兰若殿,咱们不去,她不出来也就是了。”安羽锡在后面小跑着跟着他。轩辕澈猛然顿住,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动了太后的人,朕如何能轻易地放过!朕要让她知道,既然来了我们大曦,一切都要听从我们大曦的,没有她放肆的余地!”他径直朝着兰若殿行去。安羽锡叹息一声,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兰若殿厚重的宫门被他一脚狠狠的踢开,他还未冲进去,屋子中的女子已经迎了出来:“轩辕澈,你都说过了,你再也不会来我的兰若殿,而我也遵守我的诺言,再也不会离开兰若殿,今日你为何要闯我的兰若殿?”“今日为何如此对待太后?她是长辈!”轩辕澈看着那双冰冷的眸子,心中不由一动。“我当她是个长辈的时候,她拿着自己是个长辈了么?而今顶撞了她几句,就要如此兴师问罪么?你们大曦国的人都不承认我是你们的皇后,那么我还是瀛国的永宁公主,按照礼节,你们该对我行跪拜礼。轩辕澈,这点,你不会忘记了吧?”听她挑衅的话,轩辕澈冷笑了一声:“好一口伶牙俐齿!怪不得你们瀛国会派你来和亲!”“如果皇上你赞赏我的话,我就收下了。本宫虽然伶牙俐齿,也不及你们大曦的能言善辩!自己说过的话都不当回事,还有什么是你们遵守的呢?”她翩然转身,将宫门关上,透过宫门的缝隙,她叹息着说道:“回去吧,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希望你们也不要再来招惹我,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我的余生。”听她的口气,似乎有许多的无奈和感慨。轩辕澈冷笑,笑自己刚刚的走神,和叹息她的无奈。人生有许多的无奈,有些是无法更改的。命运的转轮就是这么安排的,纵然在无奈,也要接受,然后继续走下去。她的宫中想起了沉重的埙声,如泣如诉,声声敲击着轩辕澈的心。她的埙声中似乎承载了太多的相思和哀愁。听她的埙声,似乎在追忆自己的爱人,恨自己今生为何不能与爱人长相厮守。本来还愤怒的轩辕澈竟在这样的埙声中落泪。原来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有一瞬间,他想推开门问问她,如果他肯放她离开,她会不会离开大曦去寻找自己的爱人。不过,这只是一瞬间而已。“皇上,我们回去吧!”安羽锡在一旁提醒。他从未见到过如此的轩辕澈,只见他低着头,泪流满面。这埙声确实让人心碎,让人不由自主的哭泣。里面承载了太多的无法宣泄的情感,所以,只要能听懂这韵律的人,恐怕都会情不自禁的落泪。埙声停了,紧接着是女子深深地叹息。轩辕澈站在门外,听着重重的叹息,就像是鼓点敲击在他的心尖。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片刻的心动。他们在感情中,同样都是失败的人。都想爱,却得不到爱!“以后,不要再让人来找她的麻烦,还有,她的月俸,吃穿用度,都按照皇后的规格给。昨晚和今天的事情,任何人不得追究。”轩辕澈流着泪转身。既然她心有所属,既然她喜欢清静,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他就成全她,也当做是成全了自己。“她,最近没有写信么?”轩辕澈疑惑的问道。有这么深沉的爱恋,她定然很记挂心中的男子,又怎么会没有一封信寄出呢?“前些日子,她的侍女青杏找到了奴才,让奴才为他们寄信。奴才检查过了,那是一封平常的家书,上面也没有特别关照的人。”也许,这样的女人才可怕。“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苏昱?他干什么去了?”一边走着,轩辕澈忽然想起今天还未曾见到苏昱的面,不由得问道。“苏大人早上五更天来的皇上的寝宫,后来说有事要离开一下,奴才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安羽锡恭敬地回答。“她有没有寄信到西北去?”“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因为除了检查宫中人们的信件意外,奴才不会检查朝中大臣们的信件。倒是听驿馆的人说起过,曾经帮苏大人寄信到秦淮。”“我们去看看太后的病情。”轩辕澈回身望了一眼兰若殿,负手匆匆朝着紫霞殿行去。还没等他们走太远,有小太监拿着一封书信跑了过来:“皇上,这是雪国皇帝给您的亲笔书信,还请皇上过目。”安羽锡将信接过来呈给轩辕澈,他打开,将信上的内容大致的浏览了一遍。大意是除夕将近,为表雪国和大曦的友好之情,特意派了他们的二皇子苏恒到大曦来,向皇上和太后问安。轩辕澈冷冷的笑,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来探大曦国的情况吧?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既然他来,我们做好迎接就是。信都到了朕的手上,想必他们也快到了。”轩辕澈冷笑着,他似乎看破了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唯独看不透她的,看不透苏雪离的,也看不透轩辕靖的。他们都在迷障中,想方设法不让对方看透。“三日后他们抵达京城!”小太监低头躬身说道。“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他笑眯眯的将信递给了一旁的安羽锡:“将信送给靖王爷和冷将军。”交代完,他朝着紫霞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