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六姐姐竟然真的没死,真是……”
真是白高兴了一场!
裴淑丽撅起嘴巴,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她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不过,今日亲眼见到裴枭然活生生的归来,让裴淑丽觉得,自己好像又受了一道重伤似的,心里难受的紧。
裴花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紧了下唇,手中捏紧了帕子,眼中隐隐透出了几分不甘。
唯有赵氏,一脸难掩的喜色,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一抹笑容。
只是那眼底的暗色,却是变得更加深邃了些。
——
回了茶馆,与家人团聚之后的裴枭然自是少不了一番问候寒暄。
在外游玩的吴氏也早已回来,对于裴枭然诈死那点事,也已经全然知晓。
爱女心切的吴氏又免不了抱着裴枭然一阵哭一阵骂。
裴枭然欣然受之,毫无怨言。
只是背上受的那点伤,怕是要被她娘爱之深恨之切的给捶裂了……
见裴枭然暗中咬牙切齿,正与爱妻爱子腻歪的聂浥尘适时的提议众人回家再聚。
裴枭然向来喜欢亲上战场并冲在第一个,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她背上受了好几次伤,好了又伤伤了又好,轻伤也难免变重。
只是她从不叫疼,见她咬牙,聂浥尘也是才想起来,她还有旧伤未愈。
赤宣帝也道:
“裴府朕已经帮你整修好了,与以前相差无几,尽管回去住就是。”
于是,众人便又转移阵地,回裴府继续诉衷肠、倾别离。
接下来,各种庆功宴接踵而来。
裴枭然能推则推,却还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家都是醉醺醺的,连路都要走不稳了。
朱濂溪见她迟迟不肯回宫,也搬来了裴府住,见她如此,每次都狠狠皱眉,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帮她善后。
但尽管有时喝的烂醉如泥、人事不省,裴枭然还是坚持不能影响到大皇子殿下的原则,每次待他离开之后,才放心安睡。
朱濂溪只当她太过在意自己,倒也并未生出不满。
这日又是宴饮晚归,裴枭然刚走到自己屋子的门口,便听到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楼采已经将佛珠给了四皇子殿下,听说四皇子殿下也一直随身佩戴,待到那些虫子破壳而出之日,便是四皇子殿下……”
这是沈廉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
这是朱濂溪的声音。
裴枭然的醉意一下子烟消云散,脚步也不由放的极轻,连呼吸都放缓了。
顿了顿,沈廉似是有些疑惑道:
“主子,四皇子殿下向来与世无争,此次又为了楼采要了一块僻远之地,根本就无心于皇位,您为何还要……”
“莫忘了,当年他的母妃险些被大火烧死是因何而起。”
沈廉又道:
“就算他的母妃是因元后送的猫险些被大火烧死,可当时确也没死。真正的死因,根本是与我们无关的。”
“可是我的母后确实动过害他母妃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将一只被训练出的会推倒烛台的猫送给他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