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我给你做三年奴婢吗?我给你做,从现在开始做,你起来让我服侍你啊!”
“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我怕原本还想着……想着重新追求你,结果……却是没结果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
“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
“嗨……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只希望你到了那边,若是能够听到这些……能够开心一些吧……”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裴枭然只觉得委屈,满腹的委屈。
凭什么那个混蛋在撩惹了自己之后,却是先一步走了啊?!
凭什么如此不负责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一吐衷肠之后,裴枭然非但没有得到排解,反倒情绪上头,哭得越发厉害。
“没想到啊,今生今世,居然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些,真是死也值得。”
一道幽幽的声音,自棺材的另一边传来。
声音不大,却熟悉的振聋发聩,令裴枭然大睁着一双圆眼,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这、这不是……
这……是幻听?还是……见鬼?!
裴枭然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先一步的跳将起来,窜到了高台的另一边去。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半靠在高台边沿,转过头,一脸笑意吟吟的看向她。
裴枭然:“……”
裴枭然不信邪似的看看他,又看看棺材里头的那个人。
没错,这两个人,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而坐着的,还在喘气儿的那个,看着她一双泪汪汪的圆眼睛,心先软了,柔声道:
“别看了,我真的没死,百里烈鸢,没死。”
“那这个……”
裴枭然指着棺材,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百里烈鸢露出一抹说不出的苦笑,道:
“那个……是我娘,就是我的母后。”
“啊?!可是她……”
她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逝去多年的样子啊!
百里烈鸢招小狗似的冲她招招手,道:
“此事说来话长,待过后我再说。
方才某人好像说过,要从现在开始服侍本王的。
还不过来扶本王起来?”
“你!”
短短时间内同时历经大悲与大喜,让裴枭然的心情极为复杂。
看着那个讨厌又喜欢的家伙,思量再三,裴枭然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原因无他,只因看到他身上沾染的大片血迹。
“你……你的腿怎么了?”
将人扶起之后,裴枭然才发现,在百里烈鸢的左边大腿上,有一处刀伤,此时还在缓缓地往外流着血,将整条裤子都染透了。
百里烈鸢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
“无事,小伤而已。
以这点伤口换仇人一条性命,也算不亏。”
裴枭然这时才发现,在百里烈鸢的身后,竟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仰面躺倒在地,早已没了气息,身上有多处伤口,最致命的一道,在颈间。
他衣着华贵,面容英武,只是年纪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