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是想要除去秦家?惋惜虽然知道娘娘志不在复国,但娘娘到底想要做什么,奴婢还是不清楚的。娘娘不必惊慌,奴婢什么也不知道”聪明如惋惜,岂会不明白呢。画兮对惋惜的防范之心更深了。“做奴婢的始终都是奴婢,有些东西不可以认命,但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认命的”就如她虽然出身卑微却靠着自己的努力有了今日。皇上重用她,她领导着暗枭卫队。可是有些东西……是挣不来的。就如皇后,她是这个宫里面最爱皇上的,可是皇上这些年来最爱的始终都是西宁公主,如今的宸妃娘娘。命再好又如何,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娘娘不必猜忌奴婢,奴婢能向娘娘保证的是此生绝对不会如小九儿一般”画兮不可置否。“娘娘,其实奴婢很好奇,小九儿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娘娘为什么还没有处置她?她被关在天牢里,定然是不好过的。况且,淑妃那日之言,未必能信的”画兮睥睨了一眼惋惜“不是本宫不想处置她,而是本宫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她罢惋惜见宸妃不愿意提起小九儿,便作罢。前朝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说如今的证据已经能证明当年金月两家并没有叛国通敌,但是是否买官卖爵还不能定论,还有待查明。但,多年的冤案也算查明了。淑妃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些年来没有白白等候付出。“恭喜姐姐,守得云开见月明”宸妃缓缓而来,玲珑殿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更多是不愿意参与这泥潭吧了。可宸妃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不仅仅是淑妃,还有宸妃。“本宫多谢宸妃娘娘”淑妃一身素服,一旁的宫女在有条不紊的整理东西,都是一些祭奠亡人所用的东西。看样子淑妃是想要去拜祭什么人。“淑妃,这是……?”淑妃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双眸里却能看出些许的笑意。其实淑妃,算的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平日里故作嚣张跋扈,让人忽略了她的天生丽质。如今,这般澄净的笑容亦是让人难移目光。“皇上厚爱,家父沉冤昭雪,恰好过几日是家父的忌日,皇上恩准出宫祭拜”当年灭门惨案之后,段矶城便暗中派人替家人收尸,入土为安。葬在了西郊城外的一处隐蔽之处。这些年来,只能偷偷祭拜,如今倒是能光明正大了。画兮心神一恍惚,是啊,她怎么会忘记十年前的今日呢?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日子,她刻骨铭心。“本宫陪姐姐去可好?”“宸妃说笑了,如此是私事,就不劳宸妃娘娘,宸妃若是有心就将妹妹还给我,让本宫带着妹妹一同去祭拜亡父,本宫感激不尽”画兮脚步一顿,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她没有资格的,有资格的是淑妃的妹妹,金家二女,而不是她。满满的失落之感。“你以本宫妹妹想要挟,如今本宫是明明白白的名门之后,要夺皇后之位轻而易举。宸妃大可不必在拿本宫的妹妹来威胁我,让本宫听命于你”宸妃无非就是害怕,淑妃会倒戈相向,所以才拿海棠来威胁的。可是如今淑妃已经想明白了,自然不会违背承诺的。“你放心便是,你祭拜回来我便将妹妹还给你”“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娘娘,您怎么样了?是不是身体不适?”从玲珑殿出来之后画兮的脸色就很不好,面色凝重,像是被什么事情扰乱了一般。惋惜怕淑妃对娘娘说了些什么,才让她如此。画兮充耳未闻,愣愣的走在御花园中。如今白雪皑皑,御花园中的白梅已经绽放,白雪之中一抹绿色,为这黑暗的后宫添了一些妖冶。淡淡梅香乘风而来,沁人心脾。可是,画兮却没有这个心情去欣梅。冷风吹来,惋惜身体一哆嗦,冷的手脚有些麻木僵硬。“娘娘,风大寒冷,还是尽快回去惊鸿殿吧”“你先回去吧,本宫想独自呆一会”“可……”惋惜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瞧着宸妃的,终究是不忍心在说些什么的。屏退了全部,退了出去,只剩下宸妃一人独立于御花园中。风起云涌,零星雪花飘然而下。落在了白色的狐裘上,渐渐溶化,千头万绪绕成百指柔。站在一棵梅花树下,愣愣出神。伸出手来,接住随风而来的梅花,摊在手心。忽而是想起了什么,倏尔将梅花紧紧握于手心,放在胸前。静静而立。木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佳人,遗世独立。站在木邑旁边的傅飞雪感觉到了木邑异样的目光,出声。“三太子还是早见皇上为妙,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有变”木邑只瞧见个侧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可是傅飞雪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瞧着她的背影有着道不明的凄凉,傅飞雪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木邑看的炙热,虽然侧面,可是木邑却觉得那是他见过最为美好的侧面。就连他心中的沁萝不曾这样美丽倾国。“三太子,皇上已经恭候多时了”傅飞雪再一次出声提醒,他见不得木邑用那样的目光瞧着那个梅花树的女子。曾经他是恨她夺去他们母子所应得的东西,可是如今眼见着她在这个皇宫里举步维艰,恨便成了怜惜。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最后的亲人了。“傅大人,刚刚那位是?”木邑移开了目光和傅飞雪去见大新的皇帝,可是还是对刚刚的女子好奇的很,原来大新皇宫里也有如此佳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沁萝,也不知道现在沁萝怎么样了。“三太子何必知道,不过是平添遗憾罢了”木邑笑笑,他不过是想一睹美人罢了,更何况他心中只有沁萝,并无他人。如今他为了沁萝做了那么多,又怎么会移情别恋,心中在放其他女子呢?傅飞雪如此草木皆兵,怕是这个女子不简单。莫非就是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宸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