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佑怕了。祈佑最怕她这副模样了。她的笑,带着不可忽视的绝望。“哈哈……你们没有资格,你们都没有……哈哈”是,你们谁也无法再主宰我的人生,我接下来的路我要自己走,我要自我掌控。“棠儿?”“娘娘?”“画兮!”云心和木邑听见画兮的狂笑声,推门而入。木邑几步上前,狠狠的推开祈佑,将画兮圈在怀里“你对她做了什么?”咬牙切齿。若是可以,这一块,木邑绝不会绕了祈佑。祈佑目光深沉,不移的盯着画兮,她的笑是那么的刺眼,又是那么的明媚。眉头紧紧的蹙起。“安陵祈佑,朕让你见她,不是让你来伤害她的。怎么,你是觉得你们安陵家给她的伤害还不够是吗?安陵可就算了,可是你呢,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让祈佑猛然醒来。是啊,他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来谴责她呢?他凭什么要求她去就悠然?“安陵祈佑,你何必来刺激她?”木邑揽着画兮的肩头,想要困住她却又害怕用力太大伤到她,可是若不用力却……祈佑见她如此这般,却也是心痛的不得了。她说的何尝不是对的。都是他们才害的她有今日,最没有资格谴责她的就是他们安陵家啊。目光越发的暗淡了下来,嘴角又了不易察觉的苦涩。“哈哈,哈哈,你们没有资格,没有!”画兮努力的想要挣脱开来,可是木邑狠狠的困住她。唯有用目光来表达她的不满。“云心,带他先出去”云心点头应道“王爷,还是不要刺激娘娘了,等娘娘冷静下来,在做商议也不迟”祈佑瞧了瞧画兮,动了动嘴皮,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转身离开了。木邑拥着画兮坐在一旁的贵妃塌伤,转身去倒了一杯水“你何必如此?受伤难过的只有你一个罢了,你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木邑心头仿佛被啃咬了一般,目光有着浑浊。画兮接过水,浅饮了几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大可不必”画兮就那么和衣半靠在了贵妃塌上,假寐着“只不过是抑郁难解罢了,找个源头宣泄一番,若非如此,长久下去,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俗话说的,抑郁成疾不就是这个道理?木邑点头,不反驳她。“也好”“恩,战事如何了?”“交战了几次,胜败均有,可谓是势均力敌。你说的没有错,若是有了安陵祈佑的帮忙,必然会尽快取胜的”其实木邑的心思很复杂。他希望战事尽快结束,这样她就可以和安陵恪彻底没有瓜葛了。可是他又害怕,一旦战事结束了,她会不会就走了。从此就消失不见了。“放心吧,既然他肯来,就已经是动心了,在加上刚刚的事情,他难保不难受。”“但是他一人前来,恐怕……?”“恩,陆国公挂念女儿的安危,左右摇摆不定”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被软件的德妃了,要怎么样才能把德妃救出来?又或者用什么样的借口来说服陆国公?“听所他还有个儿子?”“对,他还有个儿子,不过是个私生子,说来好笑他那个私生子的母亲可是真真的西宁大长公主”对于这一点木邑倒有些惊讶,没有想到陆国公和西宁的大长公主……“陆国公和西宁公主?”“对,他们二十多年前相识,可是因为身份原因被迫分开,而西宁大长公主也从此下落不明……下落不明……”画兮突然睁开了眼睛,喃喃轻语着“下落不明,下落不明……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恩?怎么,你有办法了?”不过瞧着画兮的笑,木邑却觉得有几分的恐惧。“我突然间想到,或许在陆国公的心目中,卓和宁不是最重要的,陆悠然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西宁卓凌公主”木邑闻言,点点头“话虽如此,可是卓凌公主如今不是下落不明?”“那有如何?但凡有一点点希望,陆国公都不会放弃。”想当初她不过是拿着一个铜钱去求见陆国公,陆国公便如此的激动。那么如今,若是告诉陆国公这桌凌公主的下落,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看来我亲自走一趟了!”“什么?你要亲自去见他?你就不怕她杀了你?若是他知道你根本桌凌公主的下落,你要如何?更何况,是真的她的下落”木邑不得不担心的。陆国公和她也算是有仇的,德妃的今日全是拜她所赐。一旦陆国公知道她欺骗了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画兮倒是无所谓的摇摇头“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更何况,陆国公急于想要知道卓凌公主的下落,就不会杀我。不管他信也好,不信也好。”木邑瞧她那难得闪烁的目光,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就好比他一样,当初为了见她一面,不顾皇位,不顾性命安危潜入大新朝,将她劫走。又因为和她的一个约定,便强忍着怒气,容她在安陵恪身边。说到底,都是一个情字。“可是,纵然是如此,你也不用亲自去啊,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有多不安全”“那有如何呢?我若不亲自去,陆国公岂能会相信我?”看着画兮脸上的坚毅,木邑第一次觉得,他做错了。不由的在心底质问自己,这么不顾一切的帮她除掉安陵恪是不是对的。更何况付出的代价,是他的江山。“怎么?你不相信我?”画兮见他脸色难看,想着他是不同意自己的做法。可是,既然她决定了,就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值得吗?”“什么?”“这么做值得吗?你付出一切,只为了向他报仇,可是,仔细想想,他何尝有错?”“哈哈,怎么你是同情安陵恪了?还是不想要你这大好江山了?”画兮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木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