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从她的手指蔓延到她的手掌,再蔓延到她的手臂,不到半晌,她竟然全身都变成了黑色,就连脸蛋都变成了黑色,叶烬韬见到爱女瞬间全身变黑,心中恐惧,还是没有打算放弃叶婉莹,正想上前拉住叶婉莹,被轩辕澜一把扯住。“叶丞相,你的女儿已经救不回来了,要是你也想跟着去死,就过去。”轩辕澜在叶烬韬的耳边轻声说道,他没有想到月凝的指甲也已经被蛊毒染透,一片指甲就要了叶婉莹的性命。叶烬韬的脸色一变,女儿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云珞心中百感交集,本来她已经准备看在叶云飞的面上,放过叶婉莹,任由她自生自灭,可惜叶婉莹强烈的报复心和狭窄的心肠最终把她送上了穷途末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放过任何她觉得妨碍她的人,月凝不是沈清如,她的心肠早就被蛊毒浸透,不会像沈清如一般任人宰割。叶婉莹意识清楚地看着自己全身变黑,再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全身渐渐萎缩。月凝在边上冷笑,她这种蛊毒厉害之处就是要中毒的人,清醒地看着自己渐渐死去,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她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情况。“你要做皇后,哀家就以太后的名义把皇后的称号还给你,你就和轩辕承到阴间去做夫妻。”月凝阴笑几声,看着叶婉莹全身收缩,叶婉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珠突出,全身的血脉融化成一道道的血水从口中和鼻孔流出,她最后竟然变成一个干瘪的躯壳,一张完整的人皮。要不是亲眼所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不到半个时辰,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张人皮,月凝看到,顿时觉得解气。“叶烬韬,看到了吧?要是你不想和你的女儿一样变成人皮,就把郁晖交出来!”月凝看到叶烬韬苍白的面容,心知这一招已经起效,要是没有了性命,一切都是枉然。叶烬韬看看地上的人皮,心头凛然,月凝的手段远超自己想象,他只能选择放弃,对着隐藏在暗处的叶影摇摇头,叶影知道叶烬韬的意思,命令手下的人把郁晖和赵玉华带出来,叶影为叶烬韬执行无数次任务,对于杀人的场面早就习惯,但是月凝这一招,就连他也是招架不住。要不是叶烬韬还在前面站着,叶影也早就去找一个地方去呕吐了,实在是太恐怖了。云珞一直看着叶婉莹,她的心里翻滚着说不出的感情,她一直想亲手结束叶婉莹的性命,她甚至想过要叶婉莹和沈清如一样尸骨无存,结果月凝帮她做到了,她的心里并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对叶婉莹的丝毫怜悯,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叶影很快就把赵玉华和郁晖带了过来,月凝见到郁晖,她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郁晖,你和郁都究竟是不是亲生父子?”郁晖本来是垂头丧气,想到自己是山穷水尽,想不到在这里见到月凝,而且他迅速观察周围的一切,发觉形势似乎对自己有利,月凝满脸怒气地站在自己面前,而叶烬韬的脸上是一脸的不忿又无可奈何,如果不是月凝得势,叶烬韬是绝对不会放自己出来。但是月凝的问题又让他觉得奇怪,不知道月凝为何会如此发问。“回娘娘的话,郁都是我的儿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郁晖想借题发挥,趁机在月凝的面前扮可怜,他已经做惯墙头草,自然知道要何种举动才能打动月凝。可惜这一次他失算了,他不知道月凝的目的,这次,他的可怜没有打动月凝。“给我住嘴!”月凝一时没有适应自己到底应该用哀家还是用本宫,她干脆用回了本来的称呼,她的手举起,在场的人除了郁晖和赵玉华,云珞和轩辕澜,都吓了一跳,生怕月凝又折断指甲扔向自己。郁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见到月凝满脸的怒色,一时吓到不敢说话,反而是赵玉华,她是第一次见到月凝,她虽然知道月凝的身份,但是儿子横死的刺激太大,她也顾不上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见到月凝欺侮郁晖,她就不顾一起地冲过去。“不要以为你是皇后就了不起,你在这里说什么,郁都不是我们的儿子,难道是你的儿子,瞧你这个样子,也生不出什么好货色。”赵玉华的神经错乱,她对月凝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她把月凝当做了一般人。月凝嘴角阴笑,手指一弹,这次她直接把指甲插入赵玉华的肩膀,她的指甲修剪得如同利剑一般,月凝的手举起,指甲就插了进去,月凝的手法很狠毒,就连血都没有流出来,赵玉华肥硕的肩膀夹住了指甲。和叶婉莹一样,赵玉华很快就变成了一张人皮,郁晖见到,瘫软在地,他似乎已经看到,月凝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郁晖,回答我的问题,你和郁都到底是不是亲生父子?”月凝没有时间再虚耗,她直接问郁晖,郁晖颤抖着声音回答月凝。“我们是亲生父子,娘娘,我这辈子……只有……只有郁都一个孩子。”郁晖说完全身发抖地坐在地上,不敢抬头,他的眼角觑见叶烬韬也在一边,虽然身子伸得笔直,但是在郁晖看来,完全就是因为过度失落和无奈才会如此,想不到就连叶烬韬都如此、想到这里,他更加心灰,郁都死了,赵玉华死了,郁琬也死了,他的亲人一个个地离开自己,他的生存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把郁晖交出来!我要滴血认亲。”月凝恶狠狠地说道,她的意思是要把郁都从坟墓里挖出来,要亲眼看到郁晖和郁晖的父子血缘关系。“月凝,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的儿子已经死了,而且已经入土为安,你还要打扰他,你是什么居心,你已经杀了我的妻子,难道还不满足,难道还不相信我们的话?”郁晖的眼神变得奇怪,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坚硬,身边的亲人都不在了,他这把年纪已经不可能再生儿育女,他变得一无所有,在这种情况下,他忽然变得不再懦弱,不再担心害怕。“要我相信,就把你的儿子交出来,要是你不把他交出来,我就要死得很难看!”月凝的话不是威胁,地上的两张人皮告诉郁晖,她不是在和他说笑。郁晖也抬起头,他的眼神变得古怪,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崩溃,云珞看到,和轩辕澜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都知道郁晖活不久了。“你以为我会害怕死吗?你以为我会害怕死?所有的人都死了,我活着做什么,儿子也没有了,夫人也不在了,就连妹妹都没有了,我活着做什么?月凝,你不是怀疑我儿子是不是我亲生的吗?我告诉你,郁都不是我亲生的,你满意了吧?”郁晖仰天长笑,笑声吓人,他张开双手,姿势古怪。月凝本来不想逼死郁晖,郁晖的话刺激了她,她的手掐住了郁晖的咽喉。没有人想出手,叶烬韬对郁晖有说不完的怨恨,当然不会出手相救,云珞和轩辕澜都认为这是郁晖应有的下场,他们都没有动,月凝的力大无穷,竟然可以一只手把郁晖从地上提起,她这次没有用蛊毒,而是用自己的力量,掐死了郁晖。郁晖被她摔在地上,全身抽搐,他的嘴里还是兀自喃喃地说着什么,月凝听到了,都是侮辱她的话,说她是最难看的女人,她所用的脂粉足以把整个东海都填平。月凝一气之下,一脚踩在郁晖的心口,郁晖气绝身亡。云珞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要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自己身上的仇恨好像差不多清算干净了,这个时候,她的心底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说话,不要忘记你的娘亲,还有云衡,是她云珞的父亲,即使是养父,对待云珞比对亲生孩子还要亲。云衡生前最恨的就是叶烬韬,要得到报应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只有叶烬韬,还好好活着。在场的众人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注意月凝,月凝抬起头,环视周围,她第一个对叶烬韬说道:“叶烬韬,我暂时不要你的性命,我命你立即前往哀牢山,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哀牢山半步,如果你离开一步,你的身上就会多一条蛊虫,之后又吃十条冬虫夏草。”叶烬韬恨恨地盯着月凝,月凝竟然要自己在受尽蛊虫折磨之余不能随便丧命,她要自己活得更久,受罪更久。“真是可惜了,就算叶家对朝廷多么忠心,也是到此为止,你以后就不要想着回京报仇了,这个京城,以前不是姓叶,以后也不会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