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她用尽了全部的注意力去战斗,竟然忘记了要保护师父!“还要坚持吗?”男人轻声笑着,没有错过艾凡瞬间皱起的眉头。呵……人类!“你们不过就是想要我的血而已,放了我师父,这条命就是你们的。”微微喘着气,面对仍旧黑压压的一片,艾凡真的觉得这一仗,她无论如何也是赢不了了。男人不说话,而是转身走到那张单人沙发上坐好,似乎是想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南野处理。果然,男人缓缓开口,“我要怎么信你。”“喝……”艾凡忽然一声冷笑。明明从一开始被骗的都是她,可现在,他却不敢信她?“南野,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会演戏吗?”微微挑眉,眼里染上一份讽刺,却不知刺痛了谁的双眼,朦胧了谁的视线。墨剑从手中脱离,从金字塔的顶端落下,在夕阳的余辉下闪着耀眼的寒光,笔直插入松软的沙漠之中。“放了我师父。”艾凡再次开口,任凭谁都可以看出来,药效已过,她已经没有力气在继续下去。更何况,扔掉了墨剑,她的手中再也没有可以伤及血族的武器!南野这才松开乐天中,抬起一脚,却是将乐天中踢到了金字塔下。撞在狮身上的乐天中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见状,艾凡握紧双拳,可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实力早已消耗殆尽。师娘说过……等到消耗完体内的能量之后,她就可以变成正常人。可是,看样子,似乎是等不到变成正常人的那天了呢。“再不下来,他照样是死。”南野的语气冷淡,一如他冰冷的面孔。闻言,艾凡却是莞尔一笑,“要不然,你上来接我?”冰冷的双眸有一瞬间的闪动,却很快恢复正常。眉间紧蹙,却还是飞身一跃,朝着金字塔的顶端而去。见状,艾凡的笑意更浓,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心口划上一道符咒。见状,南野大惊,立刻加快的速度,却不料艾凡忽然朝后倒去。“砰”划在艾凡心口上的符咒爆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洒的南野满脸都是。身体,还在不停的下落。艾凡看着那个呆滞在金字塔上的身影,心底莫名涌起一丝欢愉。被符咒所伤的身体是不可能那么快痊愈的,恐怕等到她流光了身体里所有的血,伤口都还没来得及愈合吧……那鲜红的液体在爆炸的一瞬间如同烟花般绚烂,此时此刻,还依旧在空中绽放着。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虽然下面是松软的沙石,可还是不知道会不会很惨的。只希望不要脑浆崩裂就好了,那样的死法终究还是太难看了点。这一仗,看来她终究还是输了,连命都输掉了……双眼,不知道是被什么给模糊了视线,那个站在金字塔上的人,渐渐的,就看不清了……不过,他也没赢不是吗?她的血最终都只是染进了这片黄沙之中……“还真是刚烈的性子。”血族的头领冷哼一声,便是冲着身后那十三个氏族使了眼色。十三个氏族领命,立刻朝着金字塔的后方奔去,打算在艾凡落地之前抢到她的身体。哪怕她只剩下一滴血,它们也要将她榨干为止!只是,前进的步伐突然被挡住。是狼。成群的狼,数量可不比在场的血族少!群狼都是硕大的身躯,全部朝着血族呲着牙,那霸道的双眼闪着杀戮的绿光。而血族也因为狼群的出现而狂躁起来,若不是还有主上在场,恐怕已经抑制不住的冲了上去。“冷浩,艾凡在那边!”骑在一头巨大的狼身上,乐思朝着还在下落的艾凡一指。身下的狼便是哼哧一声,然后带着乐思朝着艾凡下落的身体扑了过去。却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冷浩跟乐思之前抱住艾凡,一手搂住艾凡的腰间,一手在艾凡的心口划上一道符咒。顷刻间,鲜血不再喷涌。双双落地,乐思眉间紧蹙,“喂,你是谁!”带着面具的脸孔看不清表情,却只有那一双深邃的双眸无动于衷的看了乐思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朝着空中抬手。下一秒,插在地上的墨剑便飞入男人的手中。乐思怒喝,“把艾凡放下!”不管这个人是谁,她都不可以再将艾凡轻易的交给别人!可是,男人显然没有听乐思的话,一手握住墨剑,一手抱住艾凡便是飞身而去。速度快的,就算是冷浩也未必追得上。“冷浩!”乐思惊慌的喊着,可冷浩却摇了摇头,“赶不上了。”“冷浩。”金字塔的另外一边,血族头领的声音传来,“狼人跟血族之间几千来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带着你的族人来妨碍我们血族的事,是什么意思!”“哼!”冷浩哼哧一声,带着乐思走到了狼群的最前端,“血族妄想唤醒该隐,那个拥有着令人恐惧的力量的男人,你以为我们狼族会让你们轻易得逞吗?”谁不知道血族跟狼族只见几千万年一来的斗争?因为该隐的沉睡,狼人终于可以跟血族平起平坐。如果该隐苏醒,那么陷入绝望的将不单单是人类!乐思也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了他这群固执且厌恶战争的族人!闻言,血族的头领忽然淡淡笑了开来,“我可以代表血族跟狼族签订五百年的免战条约。”“该隐复活之后,你还做得了主吗?”冷哼轻蔑的一句话说完,便是侧目抬头,看着那个依旧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然后,不说一句话,便是转身步入狼群之中,缓步离去。众狼见状,也跟在冷浩的身后离开。一群血族,却在此时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狼在关键时刻出现阻碍了他们谋划已久的计划,然后,同样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离开!“主上!”身后,其中一位氏族似是心有不甘。可男人只是摇了摇头,“去看看那点血够不够唤醒该隐,还有……”说罢,抬头看向金字塔的顶端,“把那个没用的男人带下来!”说罢,便是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