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牵扯的利弊,璇玑不会不懂,她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说道:“谢谢。”其实夜锦容不需要这样做,不管这件事上面,对她一点帮助都没有,这个情却是她欠了夜锦容的。“你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吗?”夜锦容不死心,他不相信,璇玑对他一点点喜欢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锦亲王宽宏大量,宅心仁厚,仁者必得天下。”璇玑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她话里的意思,为什么夜锦容就不明白呢?其实这和良子之间,有什么区别的,他们想要的东西,璇玑都给不了。“宽宏大量,宅心仁厚?这就是你想要说的话,我做的全部的事情,换来的,就是你这些话,是不是,璇玑?”夜锦容闭上眼,这个结局他原本可以猜测得到,却不肯相信,一定要面对面,看着她说出来,才死心。“你看起来比谁都温纯,却比谁都狠心,是我自作多情,给你困扰了。”夜锦容也不是一个婆妈的人,既然璇玑已经没有留的心,他再多说下去,也是徒添笑料罢了。璇玑移开眼神,手里端着茶具,微微屈膝,恭敬地说道:“璇玑恭送锦亲王。”夜锦容站起来,俊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转身刚走出两步,听到璇玑这般不带感情的恭送话语,顿住了脚步,回转过身来,走到璇玑的面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因为夜锦容曾经侵犯过她,见到他走过来,璇玑慌乱了一下,手中的茶具倾斜了一下,滑到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你对我这般不屑是不是,你就这么想回到黎昕的身边是不是?我夜锦容在这里告诉你,在我的有生之年,我都不会放你走,一步都不可以,你就留在这里,一直一直的,给我留在这里,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绝望。”夜锦容俊美的脸,再加上这般恶毒的语言,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特地折磨璇玑而生的恶魔。璇玑捏紧了拳头,忍着痛,迎上他的目光。脸色苍白地笑着,说道:“那我们就看着来,你这个牢笼能不能把璇玑给关押一辈子。”“哼!”夜锦容眯起眼睛,甩开手,似乎璇玑是一个脏东西,碰不得。看着夜锦容消失在甬道的声音,璇玑才慢慢地弯下腰,一片片捡起那些瓷片,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她只是想要回到黎昕的身边,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一个想法,为什么那么难。“大王。”小穆子跟在夜筠尧的身后,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可不觉得躲在背后,看着王爷和璇玑两人的感情纠缠,是一件好事。正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是大王这种事情,已经做了两次了,而两次都是因为璇玑,他高贵有教养的大王,可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有意思。”夜筠尧嘴角弯起笑意,枯燥的帝王生活,倒是起了一丝波澜,他最为关心的哥哥,遇到了情伤,那么他这个做弟弟的,要怎么做呢?不过是有一个女人罢了,要多少有多少。“上次我交待你的事情,做了么?”夜筠尧像是心情很好,慢慢地走着,问一边的小穆子说道。小穆子在身后回答说道:“奴才已经命人搜罗二十名于璇玑长相相似的女子,给王爷送了过去。”“然后呢?”“那些女子,全部给王爷分发给将属,一个没留下来。”“丞相如今全族被问斩,那么锦容现在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呢。”夜筠尧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哥哥,他要怎么做才好呢。“叫璇玑来见我。”夜筠尧眯起眼,往朝鸣殿走去,这是唯一能让他稍微有片刻安静的地方。“是。”小穆子纵使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大王已经下了命令,他只能去执行。朝鸣殿里,除了有一个极具清幽的庭院,让夜筠尧能在这里舒缓心情以外,殿内的布置也是相当的精致舒适,而且这个地方,连王后以及妃子们,没有夜筠尧的旨意都不能进来,否则格杀。这也是夜筠尧为什么最为喜欢的一个地方的原因。与夜锦容有着同样的无奈,夜筠尧同样也是没有一个真心爱着的女人,后宫的妃子,乃至王后,都不是他想要的。王后是他登基以后,众大臣说,后宫不能一日无主,于是便在德高望重的大臣中,选了一个自己没那么讨厌的女人,放在后宫罢了。至于其他妃子,全部都是年年甄选上来,他甚至连面容都不记得,有多少妃子都不知道,更别说喜欢。也许正是因为,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无法选择,对于夜锦容的感情,他才特别在意。到底,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很快地,璇玑便站在夜筠尧的面前,对于朝鸣殿,她也算不上陌生,毕竟也在这里跪了半个月有多。但是对于朝鸣殿里面的构建,她却是第一次见到。湮丹是个多雨的城池,里面的摆设多以水有关,雕刻的植物,也多以水生植物有关。“璇玑参见大王,愿大王安福。”这便是璇玑说的最为恭敬的话语,再说的赞美话语她是说不出来,属于谄媚的那一段,她小时候不曾学过,现在也学不来。“这里没有别人,不需要拘礼。”夜筠尧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和刚才在机要处那里,简直就是彷若两人。“是。”璇玑站起来,这里果真除了夜筠尧以外,就没有别的人,连小穆子都没有跟在身边。“孤对你好奇。”夜筠尧是个很耿直的人,想到什么便会说什么,依照他现在的地位,他的确是想要说什么就什么。“大王这样说,璇玑受宠若惊了。”璇玑心里起了疑惑,难道这两兄弟都喜欢和人聊天,刚刚见了夜锦容,如今又要和夜筠尧谈话。“这些虚荣的话,孤听多了,现在就问你一件事,你觉得锦容是什么样的人。”夜筠尧起了兴致,一个连夜锦容都不喜欢的女人,让他好奇。“一个守承诺的人。”她只能这样回答,一个囚禁她的人,想要侵犯她的人,逼她留在这里的人,杀了她姜国子民的人,想要吞噬姜国的人,在她的心里,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好人。“有趣的回答,这是孤第一次听,虽然不是坏话,但是孤隐约能感觉到锦容的失落。”夜筠尧晚起嘴角,似笑非笑。“听闻,你在姜国,是一个奴隶。”夜筠尧说着,话锋一转,说道这件事上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