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霖轩看着他沉思了片刻,随后浅浅一笑,这才抬起头看向方姿伶:“把我的包给我。”方姿伶便将他的包递给他,他接过,从里面拿出支票写好递给王大宽,抬了抬好看的眉毛说:“你是要刀还是要支票。”王大宽不明白潘霖轩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我不要刀。”他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吓傻似得说。“那你就是要支票了。”潘霖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王大宽连忙又摇头:“我也不要支票,我什么都不要。”潘霖轩这才坐正,对黑衣人说:“将王先生放了吧。”随后他站起来将支票递给他:“这里是五十万,够你再开家公司的启动和备用资金了,我是看在你孝顺你妈妈的份上,才给你钱的,你记住,如果想让你妈妈过好日子,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想一步登天,你必然会自己给自己挖坑,你之前破产怪不得任何人,好好的反思一下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将消息透露给周世勋半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将刀从茶几上将刀拔出来,和支票一起交到王大宽手中:“我实话和你说,东胜收购案,对我们顶东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这件事因你而出纰漏,我想,我是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的,我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你懂了吗?”王大宽连连点头:“懂了懂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潘霖轩和方姿伶以及黑衣人都不见了。王大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支票和刀,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自言自语的说:“这杜霖轩还真仗义。”保姆车开在回程的路上,潘霖轩这回坐在了方姿伶的对面,慵懒且随意的样子,一路上,方姿伶都双手环胸带着陌生的眼神看着潘霖轩。潘霖轩却将目光放在拿回来的文件上。他没有抬头语气慢条斯理的对方姿伶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方姿伶摇摇头:“没有。”潘霖轩抬起头看向方姿伶,顿了顿说:“那为什么这样看我?”方姿伶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面是我既不知道,又会让我叹为观止的。”潘霖轩看着他沉默片刻,又低下头摸了摸好看的鼻梁,靠在座位上,将目光移向窗外。“王大宽这件事,我不这样做,就解决不了问题,对付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方法,这点我想你应该清楚,不需要我说太多吧。”方姿伶沉默,没有接他的话,其实今晚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有智慧又有点小邪恶的男人,这种小邪恶恰到好处的话,是会迷死人的。他猜测的没错,如果顺着王大宽的意思,即使他真的拿到了一个亿,也一定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周世勋的,但今晚被潘霖轩这么一吓醒悟过来,后又很有人情味的给了他一笔钱,想必王大宽必然会因为他的仗义而闭嘴。对于这件事,方姿伶也的确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心中对潘霖轩的感觉又变得复杂起来,也说不出来的情绪。她理了理思绪随后说:“那个幕后的人你认为是谁?”潘霖轩摇了摇头,眯着眼睛说:“我不知道,也不想随便猜。”“他不把这些东西直接给周世勋,而是将它交给王大宽,给你机会收拾残局,你不觉得这个人是想考验一下你的能力吗?或许,他是你父亲也说不定呢。”潘霖轩眯了眯眼睛,随后看向方姿伶,盯了她片刻,突然他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这让方姿伶惊讶的定格了神色。潘霖轩浅浅一笑,他支起一条长腿,将自己靠在椅子中,双手环胸,潇洒且不紧不慢的语气:“你的分析能力被琐事搅扰的混乱了。怎么可能是我父亲呢。你怎么解释王大宽手里只有议案的一部分,而并非全部,即使他之前并不清楚议案的全部内容,毕竟他退居二线已经有段时日,但如果他想知道议案的全部,并非难事,别忘了最近他安插了两个人在投资部,他是很轻松能掌控全局的人,最想让周世勋完蛋的人也必然是他,他安插人进投资部,就是对我不够信任,不想这件事有什么纰漏,却又为什么冒风险做打草惊蛇的事情呢?你还不够了解我父亲,他做事的风格不是这样的,他就像一只毒蜂,一旦被他蛰到,必死无疑,他是不会给人留后路的。”方姿伶回过神来,她定了定神色,思考了一会儿,一脸的茫然,越想越毫无头绪,这让她觉得这件事阴暗又复杂,她幽幽的说:“那又会是谁呢?潘霖轩看了一眼方姿伶,眼神中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并不再说什么,两人随后一路沉默,各怀心事。直到把方姿伶从到公寓楼下,方姿伶下了车,黑衣人从车上拿下来今天潘霖轩给她的兮兮的食物放在她手中,他才对方姿伶说:“好好照顾兮兮。”便让司机开车离开了,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方姿伶撇了撇嘴,才发现他的包还在她手里,她急忙回头,见车子已经远去了,便只有将他的包拿回家明早上班再还给他。回到家将包放在沙发上,随后就到阳台远远的看了一眼兮兮,见那小雪球正猫在笼子里睡的正香,今天一天没吃饭,一定是饿死了,还真是让她害怕又觉得它好可怜,潘霖轩将自己的爱猫交给她这个怕猫之人照顾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想来人家都这样帮她了,她也不好真的把她的猫饿死又脏死。于是她良心发现似得将猫食和牛奶放在兮兮吃饭的碗里,放在门边的地上,小心翼翼的用脚勾开笼子的门,见兮兮出来了,她立刻逃也似的关上阳台的门,站在门内看着兮兮走到门边上把碗里的猫食吃完,又喝了牛奶,抬头看了方姿伶一眼,便又乖乖的跑回笼子里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