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到潘霖轩家门口,依旧没有看见兮兮,方姿伶很失望,想了想,她还是按了门铃。按了半天门铃,半天也没人来应门,潘霖轩可能是不在家,这是去了哪里呢?方姿伶正准备离开,此时门却开了。穿着睡袍,露着胸膛,下身穿西装短裤的潘霖轩出现在门口。样子依旧慵懒随性,还带着点小性感。方姿伶从上到下打量了他,才发现他迷离的醉态眼神,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显然他是喝了许多的酒。方姿伶一脸愕然,从来没见过潘霖轩如此颓废的模样,即使装酷又冷傲,偶尔忧郁,但展现在人前的都是他孤傲从不服输的一面,而此时的他又是怎么了?面对方姿伶错愕是眼神。潘霖轩站在门口眯着醉眼惺忪看向方姿伶,手支在门边,好一会儿才说:“你来做什么?”说着便放下手,让出路,慢悠悠的走回房间。方姿伶愣了片刻,随后走了进去,打量了一下他的房子,认识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装饰简洁时尚的房间,大通透的一整间房,卧室,厨房,客厅,只有几根线条和半墙相隔,白色灰色为主基调,时尚的同时又带着小复古,客厅在一个半圆形的隔层上,落地窗下是沙发,地毯是灰色的,和沙发茶几咖啡色相互辉映成一种深基调的美。同样灰色的窗帘与白色的墙带来撞色的视觉效果,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整个房子给人清爽又简洁的感觉。和潘霖轩的风格相似。但此时客厅的沙发下,当着几个空酒瓶不太应景,茶几上的红酒与酒杯在灯光下发着暗红色光芒。显然,他在喝闷酒。“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方姿伶看向他问。潘霖轩坐到沙发上,支起一条腿,坐成慵懒王子的模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带着血色,看着有些可怕,他冷冷的说:“因为有很多事,我想不通。”好吧,他天生就具王者气质,醉成这样了都能带出的王子气场让方姿伶一阵惊叹。“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也不要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啊。”方姿伶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摁住他继续倒酒的手:“是因为你姐姐吗?”潘霖轩看向她:“也是因为我自己!”他甩开方姿伶的手,倒了一杯酒,酒杯放到嘴边的时候,方姿伶走过去蹲在他脚下,再次摁住了他的酒杯口。潘霖轩看向她,但并没有粗暴的推开她,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凝视她的脸,他完美的容颜近在眼前,酒气混杂着口中特殊的香气扑鼻而来,方姿伶眯起了眼睛,她都快被这气吹醉了。潘霖轩终于没有再继续喝酒,有些懊恼的神色叹了口气,方姿伶拿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你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难言之隐,应该叫江博士为你开解。”潘霖轩冷冷一笑,一丝落寞的光芒在他好看的眼睛中一闪而过:“他帮不了我,我已经试过了。”他的唇因为醉酒发红微微翘着,配合着好看的鼻尖,瘦削的面庞,此时的他有种惹人怜爱的味道。潘霖轩的话让方姿伶一阵沉默,他心中有一个很大的结。如果不是自己愿意放下,谁都帮不了他,这并不是像怕猫恐惧症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我知道,你今天看到你姐姐身边站着鲁小茜一定对她很失望,她本应该站在你身边,因为她是潘国帆的女儿,却在帮杜德海守护顶东,所以你想不通对不对?”沉默了片刻,她又叹了口气说:“我刚开始遇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开朗的让我觉得你不务正业,我还是喜欢当初的你,现在的你,太伤感。”她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潘霖轩抬起头看向方姿伶,她说中了他的心事,看着她久久沉默,终于说:“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方姿伶看向他浅浅一笑:“如果你愿意说给我听的话。”他叹了口气,终于将他和杜德海之间的恩怨,潘国帆为什么会死的实情全盘托出。这让方姿伶好震惊。原来他对杜德海成为貌合心不合的父子关系,永远带着隔阂,是这个原因。也知道了父亲和爸爸两个词在潘霖轩这里代表着的是多么不同的含义。只能说杜德海是一个纯碎的商人,但潘霖轩并不完全像他,这点让方姿伶很欣慰。但正因为不像,才有今天他如此的纠结。突然觉得很心疼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只为了心中永远无法抹灭的痛和不想流着却无法改变的血液,这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挣扎。当身边所有的人都貌合神离,他向只孤独的扁舟随风飘荡,无法靠岸的时候,曾经把她当做可以停靠的港湾,而她却因为自己的倔强和误解又将他推回到孤独中,这让她觉得自己好无情。见他低着头将手支在额头一脸痛苦的表情,她的手慢慢的伸向她,最终还是落下了。时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后悔已经无用,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她不能在他面前流泪,因为此刻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和泪水。只是需要有一个倾听和分担的人。沉默了片刻,潘霖轩抬起头深邃忧郁的眼眸看向方姿伶说:“的确,我知道鲁小茜是我姐姐派来的,很吃惊,我本来一直认为,即使即使她是真的和我父亲在一起,也不会干涉我替潘家坐上顶东总裁的位置,现在看来,她的心早就给了我父亲,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突然觉得我做的一切毫无意义,这让我”潘霖轩突然手狠狠的垂在了茶几上,只听砰的一声,方姿伶一声尖叫。潘霖轩的血顺着茶几流了下来。他已经无法说出的痛苦!在他英俊的脸上化作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方姿伶连忙站起来拿起他的手,已然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