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轩的眼睛缓缓的扫过红衣,这个红衣是跟着清清一起回来的,想必对自己家主子的性格是在了解不过的了,既然红衣都这样说,龙耀轩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红衣,你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龙耀轩是一个明君,不会因为丫鬟对他的不礼貌而拒绝任何善意的警告的。“皇上,你想想,那魏太医好端端的的为什么会死,并且一点死因都查不出。”这个问题龙耀轩从下午想到了晚上,最后的答案都不得而知。“为什么?”龙耀轩知道这个红衣是阴阳阁培养出来的人,所以自然要比宫中的其他宫女要强的多。龙耀轩知道阴阳阁的能耐,早先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只要雇主说,就没有一次失手的地方。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改变了战略方针,不在以杀人争取佣金,而是以收集资料来维持阴阳阁。所以当红衣说出这话时,龙耀轩便知道这其中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否则经过阴阳阁训练有素的红衣不会轻易断言。这样,龙耀轩就更想知道阴阳阁的人终究能说出什么连他宫中那些大内密探都无法探得到的消息。“皇上,你好好想想,魏太医只是一个太医,在宫中根本不会有什么仇家,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就真的像仵作说的那样因为年纪大了,或者因为重疾?”红衣给龙耀轩细细的分析着。“那你的意思呢?”龙耀轩显然是有些怀疑,但是一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让自己遗落了。“皇上,请你恕罪。”红衣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红衣的突然举动,着实让龙耀轩吃了一惊,说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来这一出,这让龙耀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何罪之有呢?”龙耀轩沉默了片刻,然后努力找回自己威严的声音。“皇上,红衣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私自去查看了魏太医的尸体。”红衣知道在东宜很多事情是都要经过皇上允许的,如果擅自行动,会被处于很重的惩罚的,她不想再自己的娘娘还没回来之前,就让龙耀轩给灭了。“就这个啊?”出乎红衣意料的是,龙耀轩并没有责罚红衣,语气竟是那样的平静。“是,奴婢实在是担心主子,才不得已去看看魏太医到底死于何因?”红衣说的倒是实话。“可有发现?”龙耀轩并不在乎守不守东宜的规矩,他在乎的是清清的平安。“奴婢只知道,魏太医一定是死于他命,而并非是自己自身的原因。”红衣敢肯定的说。“你从哪来看出来的呢?”龙耀轩有些好奇的看着红衣,这个阴阳阁培养出来的宫女,到底会有多少能耐,到底要说出什么和清清有关的事情呢,龙耀轩紧张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这红衣的再次开口。“这个皇上不必问,但是红衣敢保证魏太医是被人有预谋的杀死的。”红衣的语气是那样坚定。“只是朕想不通的是,魏太医平时很温和,怎么会与人结仇呢?”龙耀轩的话真的让红衣感到一阵无语。这皇上平时不是这样笨拙的啊,怎么她说什么这个皇上都听不懂,这让红衣在心里急得团团转。“皇上,你觉得这宫中和魏太医最有仇的人是谁,谁最恨不得魏太医死?”红衣淡淡的说道。龙耀轩因为红衣的一句话而惊醒了身上所有的感觉,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于是大步流星向冷宫走去。不可能啊,梦雪现在已经被关在了冷宫之中,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能有人随便来这个地方的。龙耀轩这样想着,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而停下。“难道你说是梦雪暗中指使的吗?”龙耀轩一边走一边询问着身边的红衣。“这个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与梦妃有关。”红衣后悔自己当时怎么能那么心慈手软,怎么就能放过梦雪,而不是劝清清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因为心急,龙耀轩在没有到半盏茶时间里,就走向了那个他好久都没有来过的冷宫。“你怎么来了?”梦雪有些吃惊,这个冷宫有多久没有人来过了,她好像都已经被人遗弃在这一个角落中去了。“朕不能来这里吗?”龙耀轩看在现在这个样子的梦雪,心中不免的一疼。曾经的风花雪月,曾的美好都在龙耀轩的脑子里不停的转啊转。“皇上,能够来这个地方确实让人佩服。”梦雪继续刁钻道。“佩服?”龙耀轩总觉得梦雪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只是具体的原因就连一向细心的龙耀轩都找不到。“皇上,我知道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叙旧的。”梦雪比龙耀轩的话要放的多。“算你聪明。”龙耀轩淡淡的一说,然后依然紧盯着梦雪。“皇上,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梦雪知道此时的龙耀轩没有那么好心的来探望她,也不会是来和她叙旧的。“我只想知道,魏太医是不是你让人杀死的?”龙耀轩淡淡的说,语气中竟再没有任何情绪所言,这无疑是对梦雪的一次毁灭性的惩罚。梦雪知道一个人如果还爱你,就会和你继续纠缠甚至争吵,但是如果那个人不爱了你,就会选择沉默,所以往往沉默比争吵更为可怕。“皇上,怎么到现在你都还在怀疑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已只剩下这个样子了吗?”梦雪有些失控,难道龙耀轩来这个冷宫就是来指责她的,来质问她的吗?梦雪突然感到自己的周围很冷,原来的爱现在竟变成深深的恨了。泪不想落下却控制不住,曾经的美好她梦雪一直都没有忘记。“皇上,我只想问你,你还爱我吗?”女人终归是女人,她从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知道谁对她好,她就会全心全意的爱那个人,哪怕那个人只是单纯的对她好,而并不是爱。“我只想知道魏太医是不是你让人杀死的?”龙耀轩并没有回答梦雪的话,而那绝情的语气让梦雪瞬间清醒。梦雪无力的摇了摇头,爱与不爱又有什么用呢,也许曾经很爱,可是现在不爱了,说什么又能挽回什么呢?现在他们的对话中就只有这样简单且冷漠的问答式了,再无多余的话,也再无多余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