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说道：“后来如何？”穆儒说道：“九夫人从村子里出来就被陈二拖入树林，至于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看见，凭借九夫人的功夫对付一个无赖是绰绰有余。”薛立说道：“殷九凤，你还有何话说？”九夫人不答薛立的话，问道：“穆儒，你为何跟着我？”穆儒说道：“大小姐怕府里有人暗害大夫人母子，所以府中任何人出入都会有人跟着，因为九夫人会武功，所以只能由我亲自跟踪才不会被发现。”殷九凤见事已至此，哪怕自己再嘴硬也逃不过去，便冷笑道：“是，是我买通了他，让他换了孩子。但是我没有与他苟且。”薛柔儿冷喝道：“陈二，你是不是在此信口雌黄呢？敢欺骗我，你知道是什么下场。”陈二慌乱的叩头说道：“没，小人不敢欺骗县主，她腋窝下有颗黑痣，下边那个地方的唇部也有颗黑痣。”殷九凤闻言顿如雷击，这些私密的东西陈二居然还记得。薛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陈二说道：“小人脱她衣服的时候看见的。”殷九凤仍旧做着垂死挣扎：“胡说，即便是我与你有奸情也不可能全部脱光。到底是谁告诉你的？”陈二说道：“还不是你因为不尽兴自己脱的，不然我能看见吗？”薛柔儿问道：“这与人通奸是何罪呢？”薛立说道：“不守妇道者浸猪笼或者落井！”殷九凤眼中充满绝望，这次自己难逃一死，没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情薛立都知道，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做出这些荒唐的事。“贱妾临死前可否求老爷一件事？”殷九凤满眼希翼的看着薛立。薛立说道：“什么事？”殷九凤说道：“不要将此事告诉晴儿，不然凌家也不会待见她，贱妾愿意为此事付出代价。”假山后的薛晴儿泪流满面，她娘居然为自己求情，可是如今已经晚了，凌暮然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此刻她很后悔没有走，如果走了，这件事就不会被凌暮然知道。自己从庶女一下子变成私生女，这样的身份怎么能站稳正室的位置？薛立沉默片刻说道：“我答应你。”殷九凤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子来到薛柔儿面前，说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杀了你，当年若是一下子除掉你就不至于有今日。”薛柔儿笑道：“猫都喜欢把猎物玩的没力气了才吃，可惜你却不知道猎物也会装死，在关键的时候奋力反击。”殷九凤淡淡一笑，说道：“只要我死了，这件事便死无对证，晴儿正室的位置谁也无法动摇。”薛柔儿说道：“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稀罕。”殷九凤挺直脊背，她美艳的脸上撒发出令人惊艳的笑容：“薛柔儿，你真是个妖精。”她说完猛的从袖子里拿出匕首刺向薛柔儿。薛柔儿一惊，想躲避已是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清风挡在薛柔儿身前，握住殷九凤的匕首来个一百八十度翻转。那匕首完全没入殷九凤的肚子，她踉跄的后退几步，脸上挂着绝望与狠戾：“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凌暮然的真心……你们终将天各一方……”殷九凤倒在地上，一双眼大大的睁着，充满情绪，不甘、怨恨、愤怒……薛柔儿闭上眼叹道：“我并不想杀她的。”薛立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无论怎样，殷九凤都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人啊！远处的薛晴儿满脸泪痕，可是她却没有上前看殷九凤最后一眼，而是跟着凌暮然离开了薛府。出门后，凌暮然深深的望着她。薛晴儿心里泛起恐慌。凌暮然说道：“你会不会跟你娘一样？”薛晴儿立即举手发誓：“我发誓，我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定将死于情夫手中。”凌暮然笑道：“好，那么今日的事情我什么都没见到，也没听见，你先跟我回去，至于你娘的丧事，全凭薛府自行处理吧。”薛晴儿松了口气，说道：“妾身明白。”凌暮然心里并不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对自己没有好处，至于薛晴儿，他是真的喜欢她的身子，而他也明白，自古以来的帝王女人绝不会只有一两个，所以他除了原始的占有欲外还想着拥有更多的女人。殷九凤死了，这件事对薛府没什么太大冲击，大夫人的儿子失而复得，这件事远胜于一个不忠女人的死。所以薛立将殷九凤的尸身送回殷家，让他们自行处理。薛柔儿这夜没有回凌府，呆呆的看着月亮。人算不如天算，梅兰竹菊也没能保护得了娘亲。清风问道：“你在想什么？”薛柔儿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除掉了眼中钉，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开心。”清风说道：“是被她的死相吓到了？”薛柔儿摇头道：“若说死尸，比她狰狞恐怖的我都见过，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清风说道：“她对丈夫不忠，又接二连三的害你们，你为何要可怜她？”薛柔儿说道：“你觉得与妻妾成群的男子生活会真正的快乐幸福吗？”清风说道：“这是很寻常的，凡是有些地位和金钱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连皇上不也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吗？”薛柔儿苦笑道：“是啊，在你们眼中这些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可是在我看来，这是女人的悲哀。殷九凤长的美，身段又好。凭她的家世绝对可以嫁个好人家做正室，可是她偏偏嫁给了我爹，一个花心的男人。我知道我不该如此评价我爹，毕竟哪一个男人不好色？只是我真的不想踏上殷九凤的路，不想与人分享男人。凌暮然……他纳了妾，这仅仅是开头，将来还会有各色的女人蜂拥而来，我若是不想被踩就必须拿出手段来。可我若是做到镇住一方，那么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我手里，将来的我会不会也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狠戾之人？”清风叹道：“不会的，是你想的太多了。”薛柔儿摇头道：“不是的，我是看透了，这个社会的法制并非弱者的后盾，只有自己变强才能胜利。”清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幸好海纳找来了：“主子，紫瞳的下落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