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轩浓眉一挑,“不对,棠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纳妃,必须先得到棠儿的首肯。”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唐棠都十分高兴,没有女子不喜欢自己丈夫哄着自己的。“那我若是一直不答应呢?”要她亲口答应他纳妃,做梦!“那本王便一直不纳妃!只有棠儿一个,你说这样好不好?”君凌轩漫不经心道。唐棠心中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龟裂开来,裂痕出漫出丝丝蜜糖,把她整颗心都泡住。明明他们不交心,他却轻易的许诺。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唐棠费了好大劲,才从君凌轩编织出的美梦里醒过来,她俏皮地戳戳他心窝,“这种话,也不知道王爷跟几个女儿家说过,当不得真。”“本王只对你一人说过。”君凌轩板着脸,对唐棠的不信任极度不满。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若起先他留她在身边是觉得有趣,那今日这种有趣已经变质了,她的话能左右他情绪,他开始纵容她种种过分行为,这一切一切都在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在他心里有一定份量。君凌轩不懂这种感情算什么,也不知寻常夫妻是怎么相处的;在他看来,她是他的发妻,也是第一个在他心里占有份量的女人。他不会允许唐棠离开他,不允许有第三人破坏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岑贺安不能,聂思真亦不能。唐棠只能一心向着他,向着君王府。至于他,在只有她一个跟娶很多个女人之间,他无所谓!如果只有唐棠一个能让她更开心,他就不会多看旁人一眼!反正,二十余年以来,他也就遇到过一个唐棠!再没有人比她更有趣美好了!“君凌轩……你今天太多话了!”唐棠红着脸,他今天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他,温柔得她毫无招架之力。“你呢?”君凌轩低头看她,双眸一片汪洋,清晰的倒影出她的影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然也是一样……只有王爷的。”她活了两世,跟岑贺安相处五载,从没说过这样的情话,唐棠双颊染上嫣红,羞涩不安。君凌轩爱极了她这羞涩的模样,在外她刁钻活泼,灵动聪慧,年纪小小便能在各股势力中周旋求存;如此聪明的唐棠,在他面前亦不过是个小女孩,会娇羞,会缅甸,会不安。轻柔的吻落在她额间,慢慢滑落,吻过她的鼻尖,印在粉唇上。这次君凌轩很温柔,薄唇在她唇瓣上浅尝即止,“本王等你愿意。”唐棠如坠梦里,迷迷糊糊的靠在他怀里。倏地,她醒悟过来,心里暗骂君凌轩色胚,原来是等着她圆房!虽然她内心不排斥君凌轩,但洞房是情之所至的事,她才不傻乎乎地如他所愿呢!目光移落,惊见一抹嫣红,唐棠猛地推开他,“你疯了呀,疼了不会说!”他手腕已经破皮,几滴血珠凝在伤口处,看起来颇为严重,唐棠把灵玉膏拿出来,仔细帮他上药。男装袖扣宽大,唐棠担心袖子磨掉药膏,特意帮他包扎好,用手帕在他手腕处打蝴蝶结。这场景似曾相识,唐棠把他袖子往上撸起,他手臂一条粉红色的伤疤仍十分显眼,她噗哧一声,笑了,“君王爷,你遇上我之后,这可是第二次受伤了。”君凌轩眉目含笑,“伤一次王妃就亲自给本王包扎一次,旁人可受不到这礼遇。”“嘴贫。”唐棠斜睨他。君凌轩弯弯唇,默认。唐棠翻白眼,懒得理他,把灵玉膏放回原处,君凌轩整理好衣衫,对着门外冷声道:“进来吧。”良超已在外面守了许久,没得到君凌轩的吩咐一直不敢进来。唐棠惊讶,君凌轩的内力真深厚!良超恭恭敬敬对着两人行礼,“王爷,王妃,太子出事了。”茶杯尽碎,唐棠抑住颤抖的手,“你说什么?”“太子南巡,在江南一带遇上一名男子,男子要上京告御状,待太子返程时便带上男子一同上路,打算把男子带上京都查明案情。两日前,太子殿下在卜城遇刺,昏迷不醒,今日已到京都,如今皇上跟皇太后皇后等人已经带着皇宫一众太医赶往太子府。”良超平静说着。可他的一句一字,都深深打入唐棠的心,她深深看君凌轩一眼,眸光里有着疑惑。许久,她才说:“太子哥哥身边的人都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太子昏迷不醒,他们不可能带着一身伤痛的太子回京,这事情不对劲,我先去太子府看看。”“太子重伤,卜城知府亦不敢留。棠儿,你先去命人备车,本王换套衣衫,陪你一同去。”君凌轩揉揉脑袋,唐棠抿唇,“好。”看着嫩黄的身影消失在凌院大门,君凌轩面无表情开口,“说吧,到底为何。”“太子回到京都时,身边只剩下五名侍卫跟一名车夫,其余侍卫全部折损。”良超是名爱将之人,对这些尽忠护主的侍卫颇为尊敬,“他们是一路逃亡回到京都的,对方人手很多。”“谁的人?”君凌轩扯唇,真够猖狂,一路追杀。“二皇子。”良超俯身在君凌轩耳边说了一句,君凌轩双眸慢慢凝起风暴,深不见底,这一次岑皇后真的失策了,恐怕她此刻也后悔不已吧。君凌轩双拳紧握,“这种事,唐子聪不可能一人完成的,北祁那位也参与其中了吧。”“王爷英明!”良超接着说,“这是北祁太子的计谋,二皇子亲自找的人马。”唐子聪生性残暴,幼时还被震永帝送上皇觉寺净心过,后来震永帝见他死心不改,慢慢便对他淡了。可纵然不得帝心,他依旧是名二皇子,太子一死,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候选人。南唐一向在乎长幼之分,到时候唐子聪的胜算十分高。君凌轩摆摆手,“这些话不要在王妃面前说,太子府的事,本王自有分寸。”良超点头,“良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