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轩派了昭芷过来,让聂县令派人去寻找唐棠,最后他们寻到唐棠时,唐棠正一人在河边散步,君凌轩那晚怒不可遏,在河边就跟唐棠吵了起来,说她任性,不顾后果。唐棠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张利嘴堵得君凌轩哑口无言。不欢而散!回想起那黑暗的夜晚,聂县令觉得自己为官多年也到头了,这么倒霉的问题,君王妃你为什么要问我呜呜!君王爷也很凶的呜呜!聂县令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最后把心一横,承认道:“对对对,就是那日。”但是他不好把那日的事说出来。幸好唐棠也不在意,她像是那事完全没发生一样,说:“早知道那日去拍卖行玩了,能一口气出五万两黄金买下半座如意斋的人,我也很想认识呢!”“是,是,下官也很想认识。”聂县令媚笑着。“不过我如今是相信马爷了!娄城是个小城,这宫燕,鱼翅,料想这小小一个如意斋也不能做出,这轩辕阁真有趣。”唐棠笑了。马爷默然不语,他看了唐棠许久,没看出什么倪端,只能作罢。酒足饭饱,某些人又开始犯起jian来,聂思真羞答答的起来一一敬酒,从她身边的聂县令开始,敬了聂县令,敬了马爷,等敬到君凌轩时,她已有几分醉意,眼看她就要开口,君凌轩倏地捞起唐棠,“听闻如意斋后院有一个三人高的灯笼,我们去看看。”他也不管唐棠答不答应,拖上她便走。聂思烟噗哧一声笑出来,“人家对你没意思,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大姐姐。”“你闭嘴!”聂思真狠狠瞪她一眼,“你算什么,你以为王爷看不上我就会看上你吗?做梦!”话落,聂思真已经追了出去。席间,马爷跟窦知府若有所思,聂县令讪笑,“教女无方,两位见笑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愿县令大人心想事成。”马爷举杯,带着刀疤的脸染上笑意。聂县令跟茹夫人微笑,“承马爷贵言。”如意斋后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里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假山喷泉,是唐棠从别处引来的活水。大灯笼就放在假山旁边,照亮整个花园。也不知沈老从何处想出的法子,竟然把重阳节过得像元宵花灯节一般,几名少女在喷泉旁边放菊花灯,一盏又一盏,顺着假山的水流,消失在转角处。君凌轩在她旁边静静站着,“想放菊花灯吗?”这话说完,君凌轩变戏法般拿出一个纸灯,纸灯中心是一支小巧的蜡烛,边上躺着一朵鲜艳的菊花。点亮菊花灯,唐棠倏地问,“南唐的规矩是不是花灯灭了,就代表神明接受你的愿望了?”君凌轩想了想,“是的。”他不常过节,但仔细回想起来,昭芷跟昭雪大约是这么说过。唐棠点点头,她把菊花灯放下水池,虔诚的许愿,菊花灯顺着水流而下,才一会,烛芯摇摇曳曳的,竟然熄灭了。君凌轩一愣,“你用内力震灭的?”“当然了。”唐棠非常认真的说,“我才不相信什么顺其自然的话呢。等烛芯烧完,有可能整只纸船都烧起来了,早早熄灭,能漂流得更远。”“王妃果真跟寻常女子不一样。”君凌轩颇为感概,这样的念头,也只有唐棠才会有。唐棠则沉浸在自己的内力上,她习武有四年了,内力一般,这一个月勤加练习,有君凌轩指点她,竟比她之前学一年进步还快,唐棠愉快的想,回京都以后她还要更上进一点。“王爷!”聂思真站在不远处,满脸悲愤,“你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及思真的感受吗?”君凌轩蹙眉,尹家对君王府有恩,今日他不想聂县令太难看。聂思真再过分,于他来说都是君王府恩人的后人。但若是……这后人惹得他身边的人不开心,那就另做处理了。“聂姑娘,你又何曾估计过本妃的感受?”没等他说话,唐棠就抢先开口。聂思真一讷。眼前的女子,眉宇间蕴着一丝冷然,气质高贵优雅,她就带着微笑,坦然站在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问她何曾估计她的感受。那双水眸跟她对上,霎那间寒气尽露,聂思真心底一凉,“南唐国男子自古三妻四妾,王妃出身皇族,理应宽容,就算你入府在先,也不能阻拦诸多女子进入君王府。”寒气瞬间消散,那双莹莹水眸中满是戏谑,唐棠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聂姑娘未免太自信了。且不说你在君王府的所作所为没资格进入君王府,纳入王府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纵然你真的如愿纳入王府,你以为这样,本妃就要跟你情同姐妹,真心待你了?你的妹妹在后面。”“你……”聂思真难堪极了,她从来没有被人当众这样羞辱过。难道这样,君凌轩还是不帮她吗?“王爷,你就真的容不下思真,任由她这般放肆吗?”君凌轩面无表情,“棠儿说的,就是本王所想。”“不,不是这样的!”聂思真大声叫起来,“不是这样的!你分明也是对我有意思,所以才会在年幼时前来聂府,所以才……一定是这个女人不让你纳妾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王爷,思真是真的喜欢,不管为妃为妾,思真都愿意跟你身边伺候你。”君凌轩冷冷一笑,“聂思真,本王劝你立刻消失于本王眼前,她不是你假象的敌人,本王也不是你能惦记的人。”就算没有唐棠,这样的女人也不可能嫁入君王府。聂思真绝望的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支撑她孤单活了十年的念头被君凌轩无情打断,不是她能惦记的人。他果真绝情!唐棠这个女子除了在身份上高于她,容貌精致于她,还有什么好?“王爷,我才是你从小认识的人;你跟她不过相熟数月,她有什么好?”聂思真摇摇晃晃的朝两人走近,她忽然疯了一般朝唐棠跑来,欲掐住唐棠的脖子,她得不到的人,唐棠也别想得到!一阵冷风刮过,聂思真的身子被弹出几米远,软软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