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轩双眼泛光,唐棠苦着一张脸,水眸就要滴下泪来,“忍不了你也得忍啊,今天我有月事。”若非方才一激动,下腹如潮涌,她至今还不知今夕何夕呢。君凌轩一愣,“真的?本王看看。”“真的真的!”唐棠慌到不得了,坦诚以对她还害羞呢,这样私密的事,让她怎么好意思给他看?而且南唐国有习俗,妻子来月事时跟丈夫是不能同房的。君凌轩只是随口一说,哪里会真看,他闷闷笑起来,帮唐棠拢好衣衫,“你存心的是不是?”“什么?”“存心害本王心痒难耐。”君凌轩轻啄她嘴唇,唐棠红霞未褪,又添几分,她小声解释:“我没有。”“还说没有,挑一个这样的时机坦白心迹,难道你不知道本王会激动?”说着,君凌轩不肯放过她,又在她肩头啃了几下。唐棠笑着去躲,“想过,但没想到你会这么激动,你向来都很淡定不动声色的。”“不一样。”君凌轩道,唐棠抬眸,有些不解,他又接着解释,“你的事跟那些事不一样。”唐棠心间早已软得一塌糊涂,“你之前不也知道我喜欢你吗?”“知道是亲耳听到是不一样的。”君凌轩搂着他,压下心头的躁动,“棠儿,本王喜欢听你说这种话。”唐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今日她能说出口,就证明他在她心里已经占了很大一个份量。这跟从前她依赖他不一样,只有依赖的联系,仿佛她随时都能抽身离开。而她说出来以后,君凌轩又觉得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他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给唐棠提供一个很宽广的舞台,任由她去建筑自己的世界。还是依赖,但他能深深感受到,这女人的心在他身上。她飞多高,心都紧紧的系在他身上,不会患得患失,不会相互猜疑,他喜欢她,她亦喜欢他。唐棠笑而不语。君凌轩又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愉快地说:“以后每天对本王说一次,本王每天都努力一点,争取早日给母妃好消息。”唐棠无语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本王已经做给你看了。”他二十一年才遇上一个唐棠娶进府中,又有多少个二十一年,才能遇上第二个女人,把她纳入君王府?就算有,他也不稀罕了。天下各色的女人何其之多,兴许有比唐棠美艳的,有比唐棠聪明的;但君凌轩清楚的知道,再没有任何一人能跟她一样给他这种感触跟悸动了。“不一样。”唐棠说。君凌轩板着脸,“一样!”“你自己说的,知道跟说出来不一样。”唐棠怒了。君凌轩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愠色,不轻不重道:“本王说一样就是一样,对于你来说,就是一样。”唐棠,“……”就因为她不傲娇就可以白白被欺负了吗?君凌轩哼哼两声,算是承认了。“王爷,王妃,毓郡主来了。”良超额上冷汗吟吟,冒死来禀告。跟在君凌轩身边的都是人精,刚才房内一传说半点暧昧的轻吟,十二隐卫就想散去,岂料昭芷雷打不动,扬言王爷跟王妃今日不会圆房,让大家放心。良超自幼跟在君凌轩身边,当然明白君凌轩憋了多久,唐棠好艰难说出那番话,良超用脚指头想,君凌轩都要扑倒她了。没想到啊,押宝押错了……竟然没扑嘤嘤,昭芷你个磨人的小坏蛋,仗着自己是女人知晓王妃来了月事了不起啊?啊!良超在门外等着,许久没听到君凌轩回应,顿时倍感压力山大,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他心想,也许昭芷真的了不起呜呜。跪求王爷不要发配我到西北!跪求不要打脸!大门“咿呀”一声推开,君凌轩衣衫整齐的站在门前,沉着脸道,“请毓郡主到偏厅。”君凌轩没跟过来,唐棠独自一人到偏厅见唐毓,没想到,唐子言也在。唐棠眉心一突,直觉的觉得不妥。果然,她才坐下没多久,唐子言便阴着脸质问她,“你跟毓儿是怎么回事?”一人专心钻研造船,一人专心动工弄粮仓,若不是他赶回来了,这两个丫头都不知道要瞒他瞒到什么时候!“如你所见。”唐棠大大方方道。也好,此时说出来,比震永帝知晓时震怒好。“胡闹!”唐子言冷斥着。唐毓僵着脸,笑容带上歉意,这事不是她说出去的,是唐子夜不小心跟唐子言说的。唐棠摇头,表示她不在意,她本来就打算这几天去跟唐子珩说的,只是被贺礼的事给耽搁了。“四哥,这是我的主意,你别怪毓姐姐。”唐棠叹口气,解释道:“况且,这事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别的人做呀,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棠儿!四哥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一个女流之辈……”唐子言气极了,唐棠手中的航线日后是要传给她子女的。而她的子女姓君,几代下来,被架空的君王府就会重新掌控实权,紧握南唐的经济命脉,这对南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唐子言担心的事,唐棠也曾经担心过。可淡欲轻权如君凌轩都不曾反对,唐棠更坚定了要航线的决心,为了君王府,也为了自己,“君王府数十年来权势完全被架空,君王府可曾有过一句怨言?如今是我一意把君王府卷入这纷争,若皇上询问起来,我可以亲自解释。”唐子言还想再说,唐棠飞快的接口道:“四哥担心一个无权无势的君王府,还不如担心别人!如今航线的事我跟毓姐姐已经商量好,我们不做,别人同样会收到风声,会延续我们的路。到时候,他们可不姓唐!”忧虑在唐子言眼中一闪而过,唐棠说得对,岐山城的航线总归是要开的,南唐国南北发展不均,临北的岐山城物质丰富却缺乏交通,唐棠不做,也会有别的商家去实施。作为皇者,震永帝不可能将他们一一除去,更不可能眼看着岐山城跟其余的北方城镇一直落后。